在海参崴等待两天后,Neva号终于启航。原定与“水晶列车”同时抵达日本面见那位女士的Rum因事在印度被拖住了脚,对船上的大部分代号成员来说都是好消息,除了Tesca(泰斯卡·威士忌)。
Tesca是Rum的直系下属之一,要说的话、他跟Rum的关系比Bourbon要亲近得多,至少大家是这么认为的。望月整理自己的记忆,很难对这个人生出什么好感:Tesca由Rum在“一支会”上提拔,以暴力手段控制着一个跨国的非法药品运营集团,每一个商人都以为自己和Tesca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因此始终处于一个奇妙的制衡状态。
每年Tesca手下的人员损耗不计其数,但从先代BOSS到现任女士都对他容忍度很高,甚至给了他“一支会”的席位,毕竟他能带来的利益源源不断。换个人未必不能比Tesca做得更好,却一定没有他这么孤立无援、让人放心。
他既不像望月或宫野姐妹那样从小就在组织里,也没能发展除上司以外的任何亲密关系。被当成武器使用的代号成员,发现损坏后记得及时更换就好。
望月将成员名单卷起,塞进外套内袋,食指轻轻敲了两下太阳穴。
死了这么多回,他绝不可能未曾见过Tesca一面,但不论如何努力就是想不起来进一步的信息和对方清晰的脸。而在这次旅程里,Tesca在启航前才赶到海参崴,舟车劳顿后需要休息也在情理之中。
他有强烈的预感,某些事就要发生了。
黑发情报员透过舷窗望向越来越遥远的不冻港与海面上璀璨的浮冰,身后传来照例的三声叩响。
黑发少女端着银纸托盘从门侧探身出来:“…姐。”
她走进房间,用鞋跟勾上门,在桌旁坐下。托盘里的食物正在弥散香气——而被送餐者不为所动。
“消灭它这件事就拜托了。”望月说。
“离开日本后我已经胖了5斤了…”少女低头,用叉子戳着盘内的烤蔬菜。
望月不能食用这些,也没有让厨房开小灶的打算,在他给Camus展示过营养剂之后,对方肩负起了一顿吃两份的职责。成长期的少女为了保护搭档需要时刻警惕紧绷,能量消耗的缺口本就不小,倒是阴差阳错的因为加餐得以补全。
“你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监护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
他忽略着她的抱怨、注视着她的侧影。他从她的孩提时代起参与她的人生,至今她仍在成长。望月的身体素质本应该已经不足以让他再施展水平高于Camus的刀术,当这副躯壳脆弱到一击即碎,最敏锐的肌肉记忆和最熟练的战斗机巧也无法挽回败局。
搭在轮椅扶手上的五指收拢再放松,他知道一切超出常理的事,系统必然会给出荒谬而符合“读者”认知的解答,“角色”从来不被考虑在内。
但他和“他们”还是同类吗?他站在更高的角度,既不是真正的“玩家”,也不是完全的“角色”。按赤朽叶或系统的说法,他应当超脱于剧情,但望月完全没有这种感受。
何况、人类是不会对食物完全没有欲//望的。
他合上营养剂满装的腰包,决定做一个实验,就像赤朽叶无数次重复的那样、尽管有可能徒劳无功,但望月也别无他选。
从舷窗外投下的光在青年和少女间剖开彼此泾渭分明的光与影。
Camus动作一顿,她从餐盘里抬头,按下一侧耳麦:“客舱出了点问题,有‘乘客’死了。”刻意落的重音清楚地提醒着他应该注意的问题。
“走吧。”望月收回目光,将腰包别回原位:“推我去看看。”
他必须得承认赤朽叶身上多半带点有关代步工具的恶趣味,据Cinsault转达,这是对方特意叮嘱要准备的轮椅,没想到现在还真派得上用场。情报员猜测可能是因为他的体质数值一直在下降(他相信Manhattan已经尽力了),所以出现了晕船的情况——之前的流火岛之旅可没这种事发生。
也算得上一件好事,既承了赤朽叶的情能够有效避免自己又踩到她哪根神经导致玩家发疯、又真的能避免望月消耗不必要的体力。
只是稍微有些惹眼…估计其他代号成员对Margarita其实是朵莬丝花的印象又要更加深刻了。
…
【我就说柯南怎么可能不死人呢!】
【无死人,不柯南!(振臂高呼)】
【但是这次发生案件的地方完全没有小柯诶,怎么让工藤洗衣机破案呢,难道酒们把他从海里捞上来】
【突入敌方大本营(大雾)】
死者是客舱的一位俄罗斯籍中年女性,发现尸体的是她的丈夫。据他称,妻子从登船后就一直疲惫不堪,打算在浴室里泡个澡放松放松,结果居然溺死在浴缸中。
慌张的他赶紧呼叫船上的工作人员,而这些新鲜上任的外围成员缺乏处理相关事件的经验,转而选择通知代号成员。
“无所谓吧。”竹叶青说:“给死者联系保险这种事居然也要我们做?”
一旁的屠苏酒轻嗤一声。
由于两人全程使用中文私下交流,男人没有听懂她们在说什么,只是面露疑惑。
“别担心,”屠苏酒切换到英文,“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会帮你处理好后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