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我去不是吧加笔本来就是短篇幅怎么还搞了半P黑色框,注水也明显得太过分了吧!】
【画面叠渐变滤镜了,他醒了!】
对他而言向来极度罕见的失控感如潮水般将他包裹,这不是单纯的形容,他勉力让双眼睁开一条缝隙,视野模糊得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所有颜色被划分成多个六棱形状;体感是躺在平坦而干燥的地方,他耳边却似有水声,只听得见细碎絮语隔着一层膜透入脑中,别无他法。他尝试弯曲手指以最简单的方式唤回一点清明理智,结果发现自己已失去这具躯壳的操作权,指尖只是颤动了一下。
太昏暗了,他在阴影处缓缓想道,什么都看不清。现在他连思维也迟缓黏稠,真是大事不妙。
他深深吸气,企望至少能唤醒自己的理智,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的艰难努力后听清一句完整的话:“永井藏人的手段还是太嫩了。”
在他慢吞吞地理解消化其中内容前,另一人的声音响起:“我们这样做没问题吗?”
“怕什么?”先开口的中年男声咂舌反问道:“反正是上面的命令。你等着升职加薪就好了。”连续两下轻轻的拍打声:“你放宽心吧。”
“今天这种事,以后你要见的还多呢…对我们来说,有人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更年轻的声音发颤地问道:“这么死?”
“这样的确实少见,因为他情况特殊。更好办的方法是火并的时候被流弹——”对方回答,又猛然惊醒似的转移话题道:“不该你问的事少多嘴。”
脚步声远去,光明刹那间消逝。他知道是那两个人离开了,门打开又关上,压抑的气氛并没有随之被带走。他想起Tesca、蓝舟号,一些闪念。他应当仍在船舱的下层,刚才听见了金属脆响,门从外侧被反锁了。
要怎么办?那些人有什么企图?情况特殊的背后含义是?每个问题他都尽全力去思考,而时间无法超过五秒钟,它们如水般从脑海中流走了。神经末梢已经不听指挥,他缓慢地转动着还能睁开的双眼,四肢是麻木的,听觉第一个恢复,也会最后一个从身体里被抽离:嘀嗒、嘀嗒、嘀嗒,是他腕上手表的声音,他的生命正在走向停止。
他此刻应当感到焦虑或痛苦,因为死亡即将到来,而他身陷囹吾的好友前途未卜。可这念头都不存在,死亡要拥抱他了。
【我有点难受】
【我也一样……】
【虽然到现在我们看了成千上百起杀人案了,但其中不乏死有余辜之辈,也全都是第三人称视角死亡。我们在他们死后才能通过柯南的调查和凶手的供述了解他们生前的经历,最多唏嘘两句就罢了……这还是第一次从死者的视角看着他是怎么死掉的……还是一个不想死的人。】
【开玩笑,谁会想死啊?】
【但是高桥的情绪看起来确实不对劲?】
【路人角色的话这种结局也有点太草率了,浪费他这张脸,我好伤心】
【就算说是特典救济篇但是作者加的新角色也太多了?我觉得死几个挺好的】
【要走马灯了吗?】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模糊闪烁起来,屏幕外的读者小姐长叹一声,双手合十,静静等待着下一页的自动刷新。阵内晶抿紧唇思考着自己账户里的余额:如果Casablanca最近这段时间不会出新谷的话…要不要发起一次角色复活投票呢?她最开始也是看脸才喜欢上警校篇新增的角色“望月良夜”的,后来砸到坑底自推又被官方盖戳阵营反转让她十分心碎——但这个新角色可是难得的正统红方吧…双担的事情怎么能叫爬墙呢!
“如果能够再见一面的话就好了。”似是为了印证这是其迎接死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这行黑暗中的心声文字浅淡成一道半透明的纯白影子,要读者截图后拉高画面明暗对比度才能看得清晰。
【要引入白月光了?】
【估计是主线角色……】
画面泛起涟漪,很快重归平静,清晰的画面让读者们意识到他们的视角终于脱离了一个将死之人,弹幕上一半惋惜一半雀跃。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黑发蓝眼的“女人”,她面无表情地从光源处踏进来,指缝间夹着一张门卡,被打开的门锁孔里插着金属发卡。“她”低头看向地上的人,未发一言:“……”
【。】
【。。。】
【不是为什么她会出现怎么哪里都有她】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曾经遇见过玛格丽特,这其实是作者视觉欺诈的计谋对吧对吧?!】
【受不了了!高桥遥!死前想点好的!】
七分钟前。
“你好像很害怕我。”
他汗如雨下,如坐针毡,自以为不露痕迹地用袖口抹了下额头,迟钝地奉承道:“……啊、那个,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真是让属下受宠若惊…。”
“我的代号就那么难说出口吗?”问话者微微弯腰低头,他眼前只有因重力而从对方肩膀上垂落向前的柔顺黑发、与被同色缎带项圈一分为二的脖颈。还是那样的颜色,她在他眼中与一张会被雪打湿、风吹破的纸没有不同,太苍白了,令他禁不住心生恐惧。
她会对他感到好奇是合理的,Aperol那种眼光挑剔的重度颜控患者都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对她唯命是从,他有什么资格和理由不动心?“那位女士”对他这样的外围人士来说还太遥远,Margarita于他而言与顶头上司无异,他要怎么说:真是抱歉,BOSS,我怕您怕得要死,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家乡有种艺术叫纸扎?您看起来真的超像的。
这条命他还想要,于是他紧咬牙关把冒犯的话全憋回去,僵着脸讪笑。
“听起来你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咯?”
他连说两句“属下不敢”,双手掌根在背后纠结地互相搓着,怎么回答才好?唉、如果不是Aperol说这次给五倍加班费,他真不会来的。
Margarita轻笑一声:“只是问问你,怕什么?”她的音色偏中性低沉,不该刺耳,但却让一排细小的虫子顺着裤腿一路向上爬到他后颈那块凸起的骨头。
“不过、你说我要是杀了你,Aperol会怎么做?”
“他会给我家里寄抚恤金,说我在东京湾飙车冲下去了。”他愣了下,回道。
这答案似乎取悦了Margarita,他觉得周身的压迫感有所减轻,如果这是个生存游戏,大概他能看见Margarita头上的字幕:这个女人杀你的概率终于下降了两个百分点——还有百分之九十八!
“那是Aperol逗你的。”她说:“如果你真的死在这里,我们一分钱都不给哦。所以千万不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