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
“……”
司眠怀疑路栩脑子进了水,摇一摇,晃一晃,就是今晚的红酒杯。
“五十万。”
“……”
路栩那张面瘫脸差点气笑了。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坐在二人最中间的竞买人忽然举起牌子,“五十五万!”
竞买人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两道如实体的目光如电光火石一般在他身上激烈交战,左边烧得焦糊,右边电得冒烟。
竞买人被又烧又电,一脸懵逼。
他更懵逼的是,他喊完之后,这两人不喊了!
“三十号竞买人,五十五万一次。”
三十号竞买人左看那位西装革履,眉目英挺的男人下颌绷得死紧不知道在想什么,右看这位休闲雅致,半阖的眼眸扫过来,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全是脏话。
竞买人心想,他只是看两人争执得厉害,以为这块玉是有什么隐藏价值,这才加入竞争。
结果他们不争了!
所以你们前面是在干嘛!打情骂俏?
三十号竞买人感觉自己误入了小情侣吵架领域。
“三十号竞买人,五十五万两次。”
肉疼的三十号竞买人:“……”
就在拍卖锤落下之前,左边的男人凌厉的眼神飞过来,让三十号竞买人缩了缩脑袋,男人举起牌子,“六十万。”
没等三十号竞买人松口气,右边那位也跟着幽幽喊了一句,“六十一万。”
所以,还是有隐藏价值的?
三十号竞买人正想跟价,只见右边那位嗤笑了一声,嘴边含笑,只是眼神依旧骂得很脏。
三十号竞买人缩回椅子里:“……”
路栩隔空问话:“司先生对这块玉,情有独钟?”
司眠耸耸肩摊摊手:“一般吧,瞧着好玩。”
路栩木着脸靠回椅子上。
接下来,无论路栩叫什么价,司眠都会在其基础上加一万,司眠已经不在乎这块玉到底能不能拿回来,反正他现在已经不再幻想其乐融融,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卖了这块玉。
他只想抬价恶心路栩,想看看一向高冷的路大帅哥气急败坏的样子。
啊……肯定很有趣。
司眠曲指撑着下颌,双腿交叠斜靠在椅子上,绷紧的休闲西装裤腿短了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腕上下摇晃,看向路栩的目光甚至带着愉悦。
路栩看着那只白得瘆人的脚腕,眼皮一跳,他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底恢复冷静,“一百万。”
“六十六号竞买人,一百万一次。”
司眠笑了一下,“一百零一万。”
果然如此,路栩偏头看了他一眼,整了整西装,靠回了椅子上,低垂的眸光停留在司眠上下摇晃的脚腕上。
无论他加价多少,司眠都不会停下,一万一万地加,加到倾家荡产都有可能,看来司眠对这块玉势在必得。
既然如此,那他再加价也没有意义。
只是爷爷那边不好交代。
路栩思考片刻,继续喊价:“一百五十万。”
就算要放弃,也不能让司眠这么轻易得到这块玉,而且这个价格,回去也好和爷爷交代。
他静静等着司眠加价。
司眠摇晃的脚腕一停,随即放下交叠的双腿,向左边半倾身体,饶有兴致地冲三十号竞买人问了一句:“您还加价么?”
“?”关我什么事?
三十号竞买人:“不、不加……”
路栩突然觉得有点不妙。
“哦。”司眠点点头,目光越过三十号竞买人,冲路栩挑了挑眉,玩味地说:“那我也不加了。一百五十万买了块价值不到三十万的玉石,恭喜啊路大帅哥。”
路栩:“……”
又输了。
糟心。
非常多。
从初中到现在交锋五百六十七次,他输了二百八十次。
司眠笑笑。
五百六十七次,他输过二百八十次,不要紧,他这一次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