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珠子呢?”魔尊问赵贺。
赵贺从袖子里拿出那颗圆润的珠子,如玉石一样,魔尊伸手拽了两下,赵贺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珠子。
“这蜘蛛卵有什么用?”汤泉探过头来。
“蜘蛛卵?!”赵贺后背发毛,甩了甩袖子,脸上带了点愠怒,“这是蜘蛛卵?”
那自己把它珍藏在怀里,藏在枕头里,哪怕溜出牢房也要带着这个珠子算什么?算自己热爱小动物吗?
“幸好我让你带了。。”
“幸好?”赵贺有如雷劈。
魔尊打量着那颗“珠子”,竟然笑了起来。
杜荆竹以前也把这颗珠子小心地保存着,如同珍宝。
如今,它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他把那蜘蛛卵捏碎,有无数闪亮的淡黄色粉尘从指缝间飘出来,周围慢慢显出一点模糊的轮廓来,越来越清晰。
“蜘蛛卵,能明目,乃是上好的药品,杜荆竹那通胡言乱语倒是说中了不少。”
“不过,他有一点没说中,就是这蜘蛛卵也能冲破现实的迷障,还原出原本的世界。”
一柄飞刀朝着魔尊的眼睛飞过来,魔尊伸手使力捏住,朝着来处掷过去,听见衣袖摆动,飞刀当啷一声落地。
一个干枯的手朝着汤泉左臂直剜过来,汤泉反手握住,那人力气极大,他往后退了几步,灰尘滚滚。
随着淡黄色的粉末挥洒,轮廓越来越清晰,魔尊看清了那人的脸,比前几天苍老了许多,正是那金川北的老仆阿狄。
本以为他年岁颇大,势必力不从心,怎知那阿狄虽不如汤泉灵巧,力气却不容小觑,打得汤泉节节败退。
赵贺因腿脚不便,只在阿狄周围跳来跳去,不时补上几招。
魔尊也加入了战斗,只是那阿狄极为狡猾,知道魔尊会使用灵火,于是刻意与汤泉缠斗,魔尊无从下手,只能以体力近战。
“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杜荆竹一声大喊,魔尊低头,一个掌刃从头顶划过,竟将那石壁劈出一条巨大的裂缝。
他一闪身,右腿顺势横扫将那人带倒,那人从地上滚了两群,站起来时脸上还带了些泥土,眼神仍是呆滞的。
“竹子!”魔尊失声叫道。
“我听到你了!”杜荆竹激动地大喊,“我们……我们不会在打架吧……”
杜荆竹脸上的绷带已经拆下,想来那绷带只是不让他身份暴露的伪装罢了。
“好消息,你没毁容。”
杜荆竹狂喜。
“坏消息,我可能得再把你给打晕一次,不知道你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魔尊一记掌刃劈来,故技重施,那引鬼司长了个教训,弯腰躲过,朝着洞穴深处跑去,魔尊心下一凛,也跟了上去。
又在地上见到了那若有似无的血迹,这血迹并非为杜荆竹所流,魔尊稍感放心,脚下却不敢怠慢。
还未跑到隧道的尽头,有女人的哭声,在空气中飘荡,呜呜咽咽。
等魔尊翻身从那出口处翻出来时,见到的竟是高达数尺的台阶,用砖石砌成,最上方是一个四方的台子,离得太远,只依稀见到台上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血迹一路延伸向上,那哭声也是从上往下,石阶极为陡峭,倾斜的角度与地面极小,魔尊几乎要紧紧贴在上面才能防止自己掉下来。
有块巨石从身边擦肩而过,擦掉了祝慕靠肩部分的布料和一层皮。
祝慕抬头,看到杜荆竹的脸笑着从上方一闪而过。
他咬咬牙,加快了爬行的步伐,而“杜荆竹”也没有丝毫放松,不断有碎石滚落,魔尊只好抽出一只手,施了个防御的法术,在头顶出加了一层软结界。
见碎石无法起到作用,“杜荆竹”又用上了水珠,无数坚硬如钢铁一般的水珠如落雨般砸到那层结界之上。
如同嘶吼一样的笑声从上面传来,魔尊看到了那张肥胖臃肿的脸,胡九,正朝着下面阴森森地笑。
轰隆声响,身后洞穴的入口被石块彻底隔绝,赵贺与汤泉没办法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