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线的城市公路限速70,车速压在超速10%的处罚线下,稳稳驶向剧院。
“我擦。”陈医生紧张地拉住安全带,“不是我说,你最近几个月还是把司机请回来吧。”
车开上了大路,秦松叙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提醒。
并不是周雪儿的电话。这种情况下,哪怕来点是要谈多大的生意,秦松叙也会毫不犹豫把电话挂了。
然而来电号码是三个数字。
“接,开免提。”秦松叙扶着方向盘,让陈医生操作手机。
“您好,您是秦松叙吧?我这里是城东区分局。”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同情的语气,“今天早上,有热心群众在关水河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我们的初步比对,可能和您之前报的失踪案有关。”
秦松叙预想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听到的内容。她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对电话那头的人员说道:“您稍等,我停车。”
关水河的一具女尸。她确实早就报过人口失踪案,但是不是一起,而是两人。
秦松叙的双胞胎妹妹林无,是在一年前消失的,很快林无就被列为失踪人口。之后她母亲秦平玉,就把公司交给了秦松叙,自己则每天奔走寻找小女儿的下落。
那时候秦松叙刚刚结婚,就被拉回来接手秦氏。她能力足够出众,又是前任总裁亲自移交,自然不会出大乱子。但是偌大的产业要发生权利变更,她当时忙到每天睁眼就是办事,闭眼就是睁眼。
等到秦氏终于稳定下来,她才无比惊恐地发现,秦平玉也失踪了。
“我好了,您继续吧。”秦松叙对电话那头道。
对方很是理解,缓缓地继续道:“经过我们的初步对比,今早在关水河里被发现的女尸,是您母亲,秦平玉。”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认尸?”秦松叙声音放得很轻。
“尽快吧,案情有些复杂,不太好定性。”对方随后给出了认尸的地址。
电话挂断。陈医生还在酝酿节哀顺变的说辞,秦松叙已经开始马不停蹄地联络下属。
“遗产分配不是问题,股份的继承权她在遗嘱里有说明,林无只涉及到现金和不动产。”秦松叙连着打了七八个电话,冷静得像个机器人,“遗体是在河里发现的,具体死因…我还不知道。”
秦氏不是普通人家,她现在不只是秦平玉的女儿,而是秦氏的最高领导者。
要考虑舆情,要考虑权力架构。要操纵这座商业帝国,她必须走在其他人之前。要在股东们开始揣测股份继承之前重组权力架构,要在媒体用秦平玉之死大做文章之前拿出合情得体的讣告。
秦松叙挂了电话,又把车开回主路,还是往第一剧院的方向。
她终于想起来副驾驶上还有个人,解释道:“一个多月之前,我妈失踪时留了遗书。”
虽然秦总一向用人不疑,陈医生还是震惊于她竟然能亲耳听到当事人讲的豪门秘辛。她问:“是关于林无?”
“是。她说,如果她尸体被发现之后,林无还是没像个正常人一样回来,就当作林无和她一起死了。”秦松叙情绪压得极深,“不用听她的,之前她还让我和周雪儿别结婚呢。然后我结完婚回来,她也只是骂了我一顿。”
陈医生放松了些:“我还以为会掏出一张卡,对雪儿说,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
“开玩笑,她只骂我,雪儿的新婚礼物还是照给。五百万还是有的。”秦松叙轻松地笑笑。
不久便到了第一剧场。秦松叙把车停在门口,招呼陈医生一起进了剧院,熟练地穿过七拐八拐的演员通道。
这里是剧院后面的演员区域。不仅能由此通往剧场舞台,还有堆放舞台道具的仓库和二楼专为排练预留的练习室。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在整面墙壁镶嵌镜子的舞室里,那个盘起头发,轻轻松松就腿搬到头顶上的漂亮姑娘,正是周雪儿。
她换的是专门练舞的衣服。不像上学时的小女生要乖乖穿白色的芭蕾大袜,她今天的长袜颜色更深而透明,体服是Maldire的Magnolia,深色的写意花纹,胯线开得中规中矩。
体服讲求包裹与贴合,要紧紧贴着身体线条,才能看清每一个动作;结构又要做够牢固,才能禁得住那些几乎反人类的高难度动作。这件的设计倒是有趣,深色布料剪裁出抹胸的版型,用透明网纱连接上颈部的黑色宽choker,大片露背丝毫不显色情,张扬地展示出背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