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愿意。”
话虽然不好听,可对地上的军雌来说,他们还有出路,兰登肯让步,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比起死亡,活着才能翻身。
难不成要这一生直至死亡都要成为家族的耻辱。
兰登放下了枪:“一个星期后,第六军团报道。”
楼上的待客厅内。
兰登最后的决定已经带到了波文的面前。
波文看了一眼许言桦:“阁下不觉得他们都该死吗?兰登的处理太过仁慈,也不担心往后会被反咬一口。”
许言桦浅笑:“你觉得他们是敌人?”
人?这个称呼波文从雄父口中常常听到,跟雄父要好的挚友,有时还是改变不了这个奇怪的称呼。
波文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难道不是吗?”
“兰登的实力有目共睹,他们都知道是兰登的决策,才没有让他们在峡谷白白牺牲。”
“哪有如何?不还是一样被那群军雌构陷。”
波文不明白,他站在权利的最高峰习惯了,哪怕是在商场上谁敢反咬他一口,他也要对方拿命来赔。
“如果殿下是他,你会怎么会做。”
波文浅笑道:“先打断巴泽尔的四肢,给他一点生的希望,等他跪在地上求饶后,再打爆他的脑袋。”
“然后呢?”
“然后我会说,我放过你们了,等他们松了一口气后,再一枪一枪送他们下地狱。”
许言桦轻叹:“殿下真恶劣。”
“有什么不对的吗?背叛本就应受到最终的责罚。”
“如果背弃你的是蓝斯殿下呢?”
波文看向许言桦,被他这番话逗乐了:“蓝斯不会背叛我,就算会,他是雄虫,是我视如亲弟的挚友,跟那些军雌能比吗?”
“殿下的得天独厚的身份,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错,可兰登现在是雌虫,他不能是孤臣,需要有老贵族们的支持,殿下要坐稳这个位置,也需要有贵族的帮助。”
许言桦推了一下眼镜:“大帝是要替虫神庇佑虫族的,他们皆是你的子民,没有什么不同。”
“兰登的思想该不会是你教他的吧?”
许言桦摇了摇头:“我和他的雄父来自于同一个世界,你和蓝斯的雄父也同样,世界上人与人确实不同,但这些差别,规则都该由上阁和雄虫保护协会会裁决,可殿下要做未来的君主,就得先忘掉雄虫的身份。”
波文揉了揉太阳穴,面对长辈的说教,表情里多了几分无奈,又不能直接反驳长辈。
他的雄父身体不好,与雌父的关系也很糟糕,两人几乎是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雄父也曾步步为营发起过政变,可最终还是输了。
不知道是对未来无望,还是被长久的钻营谋划拖垮了身子,在他出生后没几年,雄父就病逝了。
他在雄父的跟前长大,雄父只是把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交到了他手里,又将他托付给蓝斯父亲和许言桦后,死在了一个冬夜里。
他也曾问过许言桦为什么雄父那么恨雌父。
许言桦只说因为这个世界超过了他们能接受的范围,比如说必须要跟另一个男人睡觉。
波文深吸了一口气:“我的雄父是恨雌虫的。”
许言桦蹙起眉头:“殿下我很难跟你解释我们的世界,他可能只讨厌大帝,对于我们那个世界来说,一个男人迷恋他,像疯了一样追求他,还一直下药要跟他睡觉,还比他壮硕……”
“我不理解……”
许言桦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殿下你不理解很正常,因为你不是你雄父。”
……
处理好一切的兰登,在贵族的祝贺声中,不得不举起酒杯跟那些并不熟悉的面孔虚以为蛇。
他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这种社交枯燥又无聊。
兰登又喝下一杯酒,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红,努力保持着清醒与那些不熟悉的军雌说着客道话。
“泽安德。”
裴吉从虫群中挤了出来,当着一个贵族的面把他拉去了一边。
他握着兰登的手,眼里满是愧疚:“抱歉,因为被事情耽搁了,我不应该那么晚才来,让你面对那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