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头女人痴痴地笑了起来,竟然当众拉开胸前衣服,做出喂奶的动作。
胖乎妇人立马伸手一推,吊着眼皮子看着疯女人怒道:“贱人!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盘头女子本就瘦弱,被她这么一推,顿时瘫坐在地上,呜呜呜地掩面哭泣起来。
“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宝宝去哪里了?”
“你的娃儿被狼崽子叼走咯!”
坐在顾殷久旁边的赤着脚片儿老汉见怪不怪,随便附和吆喝了一句。
见顾殷久盯着盘头女人,老汉笑道:“呵呵,不必在意,这是我们这的刘寡妇,本来就脑子不太正清醒,前年又丢了孩子,就时不时的发病,嘴里还呼噜呼噜跟狼狗一样地叫唤,神神叨叨的……”
据他所言,盘头女人本是村头老刘家的寡妇,生得美艳,可惜年纪轻轻家里汉子没了,守了五六年寡,就有些癫狂起来,终是耐不住寂寞去偷汉。
刘寡妇就这么有了娃儿,却不知是谁的野种。原想下半生至少能有个孩子作伴,哪知道孩子才两岁就没了踪影,刘寡妇逢人便拉着问“见过我的娃娃吗?”起初有人帮忙寻找,后来问得多了,大家都厌弃她。
但这两年来,村子里经常会有孩子失踪,有时候做父母的也并非不去找,只是若孩子跑出了墙外,那就是没活路的,没人会选择走出这个保护圈。
甚至有些人家见丢的都是女娃,索性不找了。毕竟在他们这种穷乡僻壤,若是生了女娃,大多会找个竹林或是山洞往里面一丢,家里就能少个吃白饭的。
旁边一瘦小猥琐的汉子上下扫视着刘寡妇裸露在外的肌肤,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婆娘为了口肉还日日袒露胸脯,成日□□声浪嗓叫唤,故意让人看哩,骚得很。”
他这一说,开起了荤话的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在下有幸去过一次,这婆娘的肉摸起来可软了,非同一般,非同一般啊。”
这帮人言语中没有一句正经的,毕竟谁会替一个不守贞操的□□女人说好话呢?叫她碰着都觉得脏了,无非就是村里光棍多年的熬不住,去寻她快活罢了。
至于她说的谁谁谁害了她,谁谁谁害了她娃儿之类的话,也只当是守寡熬疯了的草木皆兵。
众人将她的斑斑劣迹作为饭后笑谈,污言秽语充斥着满满一屋子。
顾殷久听着四周越来越露骨的话,皱起了眉,他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疯女子,见其虽是蓬头垢面,却也能辨出姣好的五官。
他一向有惜花之心,不免觉得惋惜。
遂走上前道:“姑娘,地上凉先起来吧。喏,你吃不吃这个?”他递了块肉干。
刘寡妇抬起头来,满脸泪水,冲他哭叫道:“我男人没了,孩儿也没了,哪里吃得下!”
顾殷久耐心劝道:“吃饭乃人生第一大事,先填饱肚子,再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能挨过去。”
“呸!”刘寡妇往旁边地上啐一口,“说得好听,我问你,你男人死过没有!”
顾殷久全然没料到她问这个,一呆: “这个,这个。”
他怎会死过男人,他自己就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好么!
刘寡妇重新掩面哭泣道:“你既没死过男人,又怎能理解我!”
顾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