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卿停了下来,“怎么?”
顾殷久笑眯眯地捏着下巴,道:“口是心非的苏公子,你之前不是说不管这些不相关的事情吗?”
苏扶卿顿了下,选择不理他。
顾殷久道:“他知晓般若心法有活死人之称,便想故意引我过去,请君入瓮,让你用残卷用为交换。”
“还好还好,他没得逞。”
可苏扶卿却是沉默了下,道:“我把残卷给他了。”
“什么?!”顾殷久震惊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进入他腹中许久未出,他以此为要挟,我便将残卷给他,靠近时趁他不备切开他腹部,将你救出。”
顾殷久听后,神色复杂,他之前还怀疑过苏扶卿抓着他不放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那卷残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
“唉,我两先把伤养好,再去找妖蟒算账。”
顾殷久处理伤口极有经验,毕竟在药谷混过好些年,边说着话边十分迅速又熟练给苏扶卿包扎好伤口,甚至打了个俏皮的蝴蝶结。
苏扶卿看着上面的蝴蝶结,眉头微蹙,用手拨了拨,突然道:“你那个时候,为什么突然要那么做?”
顾酸久不解道:“我做什么了?”
“就是……”似是有些害羞般,苏扶卿面色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你那时候为什么突然捏了我的脸?”
“什么时候……”
在短暂的愣怔之后,顾殷久立马记起来了,“?!”
他抓住金丹后,被那发狂的妖蟒的翻滚动作而撞得脑袋七荤八素,从妖蟒腹中出来时虽意识不清,却仍奋力将那妖蟒腹部剖开,可还没等他彻底破开,外面便裂开了口子,苏扶卿将他拉了出去。
昏迷后梦里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后突然梦到了苏扶卿那天晚上跟他说的:“你为什么,偏偏记不起我。”对方看着自己,咬着牙双目通红,脸上沾满血迹,神情竟显得有些恐怖。
一时间只觉周遭各种声音都听不见了,他昏昏沉沉间,就忍不住伸手使劲捏了下苏扶卿的脸。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苏扶卿认真看着他。
呆了有片刻,顾殷久有些纠结地抿了抿嘴唇,“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只是……突然很想这么捏一下,好像我以前,也这么掐过你的脸?”他不确定地说。
苏扶卿微微睁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顾殷久沉默许久,好半天才回道:“没了。”毕竟记忆这种东西并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苏扶卿的神情瞬间冷淡下来,如同严冬霜雪。
顾殷久一时间头疼不已。
早知按刚才便随便说些什么搪塞了,但转念一想,苏扶卿可不是那种容易被搪塞的人,随便找个借口只怕会让他更加不满。
顾殷久心中暗自猜想,莫非他欠了苏扶卿的钱没有还?但看他这架势,也不像是为了五斗米兴师动众来追杀的人。
俗话说真心换真心,无奈之下,顾殷久只得尝试缓和气氛,“若是我曾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都已经这么些年了,就当前尘往事一并勾销吧!行不?”
苏扶卿冷笑道:“好个一并勾销。”
“你觉得你记忆全部恢复了吗?”
顾殷久道:“差不多吧。”
他看着苏扶卿的脸色,试探性地开玩笑道:“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我捏过你的脸,还与你还有过一场上天入地的旷世奇恋?怎么可能呢。”
苏扶卿对他插科打诨的话毫无反应,只冷冷地看着他。
顾殷久讪讪地笑了笑,“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过那些记不起来的,应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随它去吧,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苏扶卿语气忽然冷了下来:“凭什么随它去,你记不起来的,凭什么就轻易算了?”
顾殷久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暗暗恼怒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日眼地突然掐人家的脸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过了一会儿,顾殷久挨上前,“你是不是生气了?”
苏扶卿走到另外一旁,与顾殷久保持几步的距离,根本不瞧他,只冷笑道:“我只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为何要生气。”
……
一看就是在生气。
顾殷久觉得苏扶卿这人实在有意思,心想兴许自己以前就是见他气呼呼的跟河豚一般,所以才会上手捏他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