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哭了,太他妈值得人感动了。
女主有病,但始终瞒着男主,男主以为两人的相遇是萍水相逢,是阴差阳错。
实际上,是女主早早设计好的巧合。
男主也没做过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只是在中学时期替当时被同学霸凌的女主捡起地上散乱的本子文具,女主因此深深记住他。
女主不知道的是,背后,男主的兄弟嘻嘻哈哈问男主:“你帮她捡东西啊?对她这么好,小心她缠上你了。”
男主露出个嫌弃的笑容,无所谓说:“她性格虽然阴暗,但我刚才看了,长得其实还不错,发育得也好,玩玩也行啊。”
时间线的最前端,男主的坏是真的坏,女主的暗恋一厢情愿。
可后来,家庭突遭变故双亲去世的男主憔悴不堪,不再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在街头落魄地打零工被女主撞见,女主之后设计了偶遇,两人重新认识,住在了一起。
男主这时候也是真的好,觉得自己黯淡无光的生活里只剩下了女主这束光,重新振作,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光鲜亮丽地去公司上班。
男主以为生活即将好起来,每天充满期待,当年的兄弟打电话向他借钱,男主最爱面子的人,沉默了一阵,说出自己家庭破产后双亲去世的事,又说到自己有女朋友了,并且有怀孕的征兆,他要努力赚钱存钱,争取娶她的时候让她和其他女生一样风光,不会受到奚落。
兄弟说自己父母有病,借钱实属无奈,男主感同身受,思考了一阵,还是瞒着女主把钱借了出去,约定一年之后归还。
可后来啊,女主身体愈发不行,男主逼着她去医院检查,这才知道,那不是怀孕的征兆,是她体内长了恶性肿瘤,女主的身体不允许她有孩子,所以每次事后,她都会瞒着他偷偷吃避孕药。
医生说,做手术还有一定的希望。
男主借光了周围的所有人,亲戚、同事、朋友、各种贷款……最后手术费差一笔,差他借给兄弟的那十几万,可十几万早就用在了手术,兄弟也借空了所有人,就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一时之间也吐不出来。
江唯一哭,是觉得电影里的每个人都有可恨的一面,女主不该瞒着,应该提早告知做治疗,这样病情不至于恶化,兄弟和男主早期的吊儿郎当,没把被欺凌的女生当回事,属于霸凌者的同伙。
他们同时,也有让人心疼的一面,都是受命运摆布的人。
故事的最后,在他们的出租屋里,女主躺在男主的怀里,让男主之后再找个很好的女生,凭他的条件,一定可以。
男主答应了,画面一转,是他在为女主办葬礼。
女主的父母从小抛弃了她,她在孤儿院住,所以才会被嘲笑,被欺负。
来的时候没有很多人,有以前的同学,男主的亲戚,同事领导等,唯独认识女主的人寥寥无几。
唯一一个认出她的,是中学时期霸凌过她的一个女生,吃惊的神情,藏着些惋惜藏着些不可思议:“她不是xxx吗?你居然和她在一起啊。”
她的惋惜和不可思议,大概是觉得男主竟然会和这种女生混迹在一起。
男主知道真相,被压垮得说不出任何辩解维护的话,这也是人性,葬礼结束,他在女主的黑白照片前割腕了。
江唯一本来就是很感性的人,尽管这电影处处是巧合,讽刺的地方太多,转折也很生硬,但她还是哭得不能自已。
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些什么。
或许是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
她不知道,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漏开了一小道缝,时闻和蒋方在里面无声对视,蒋方几乎用气声问:“你怎么她了?看个中老年钙片广告,能哭成这样?”
时闻沉默,而后说:“我吃了她做的饭。”
蒋方:“然后?”
时闻:“可能没夸她做得好吃。”
蒋方:“你也真是,这都不夸夸,我听我姐说,她做了好久,挺辛苦的。”
“那我……”时闻明显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说,“算了,不会夸人。”
蒋方气得锤了他胳膊一下,说:“直男。”
然后江唯一听到了动静,转过头去,泪眼朦胧地和他两在门缝中的眼对视,三者都僵住了。
之后,是时闻理清思绪从里出来,面无表情说:“你做的菜,味道还行。”
“噢,”江唯一愣愣说,“那就好。”
“擦擦眼泪吧,”时闻递了张纸,“你可以出去哭。”
他的意思,是去阳台上哭,那里通风。
江唯一却以为他在赶客,不满道:“出去就出去,才来一会儿,就赶人走,什么嘛。”
蒋方眼看着两人一个嘴笨,一个受气包,憋得脸都要红了。
只差夺门而出,代表他们两发言。
江唯一去卧室里拿空了的食盒,出来时,见时闻依然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模样。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不来了。”
大概是她眼睛哭得通红,委屈的声线又显得太可怜,时闻挑了下眉:“我没让你不来。”
“反正我不受欢迎。”
“谁说的?”这次,时闻和蒋方竟然异口同声。
江唯一张了张唇,看见时闻又开始找补:“你订了婚,有未婚夫,来找我确实不好,我刚才不是挽留,也不是在欢迎……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江唯一鲜少看见时闻这样语无伦次,支支吾吾的不把话说完整,神情明显是在掩饰。
她想说什么,而后想到刚才的动画,总觉得两个人阴差阳错纠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时闻已经暂时停职了,关于她的绑架案移交给了局里的其他人。
但他依旧不管不顾继续调查,完全不怕打击报复似的,那些存心伤害过他的人,如果再一次卷土重来,难保他不会落到更凄惨的下场。
就算时闻不怕,甚至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可她怕。
她宁愿时闻别去追求那些荣耀,当个懦夫,一辈子抬不起头,躲在暗处不发光。
这样总比失去生命,她再也见不到他好。
联想到终会有那么一天,她觉得不如割舍干净,是那部动画电影让她代入,下定了决心。
偏偏凡事有偏差,江唯一不打算解释,时闻不想挽留,两个人都忘记了还有第三人在场。
蒋方是个嘴上不把门的,他想也没想,又一次脱口而出:“时闻,那天你走之后,江唯一从休息室里出来,跟个炸药包似的,她手机里竟然捏着李彻兰乱玩的证据,让李家和江家都丢尽了脸面,订婚宴被搅黄了,所以这两天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这不,今天才找到时机逃出来,到我家给你做了这顿饭菜。”
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