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唯一应了声,笑容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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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这边,可就难了。
回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刚回局里,就被岳队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蒋方终于听出味儿来了,感情是他偷偷在帮时闻的事,已经泄露了。
岳队板着脸:“我知道你想帮时闻,可是时闻现在停职,想帮他,想帮江小姐揪出幕后真凶,还得你出力,你是想跟着时闻一块儿停职?”
蒋方噤了声,半天没动静。
岳队:“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蒋方小声:“你自个儿不也是在向时闻透露消息吗?”
岳队严厉道:“你说什么?”
蒋方连忙道:“没,没说什么,就随便嘀咕。”
“行了,”岳队说,“之后你也别和时闻联系了,现在是紧要关头,又被人看见,警告过后还不改,那到时候,可就不是停职这么这么简单的事了。”
蒋方卖了个机灵:“不能见面,被人看见,那可以手机联系吗?”
岳队:“……”
他瞪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蒋方恹恹道:“行吧。”
心里想着,时闻啊,你自求多福吧,只能帮你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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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江唯一和时闻来到这间打印店,老板正躺在柜台后的一把竹制摇椅上,呼呼大睡着,一台老式的落地式电风扇正对着整个身子吹,好不悠闲自在。
饶是他们走进店铺,老板都没察觉。
江唯一寻思,这心未免也太大了些,就不怕小偷小摸来顺走店里的东西?
喊了两声,老板慢悠悠掀开了眼帘。
见是一对俊男靓女,男的还坐着轮椅,这样的组合可不常见。
他笑眯眯问:“打印东西啊?”
时闻凑上前,压低声音说了个人名,老板一听,面色登时凝重。
他起身就想要去将店铺的卷闸门拉下,时闻道:“不用了,就这样,还不明显些,反正没什么人路过,我们开门见山吧。”
老板将他们迎进靠里的位置,又扯了两把椅子过来,江唯一一把,他自个儿一把,三人围绕着一张小茶几,像在开座谈会。
“其实,也没什么,就那天,有人来打印东西,我看他鬼鬼祟祟的,就上了点心,他要打印的东西啊,是栋废弃的大厦,我当时想着,打印这玩意儿干啥啊,又不好看,又阴森森的,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大厦,对人家有着特殊的纪念意义呢,”老板絮絮叨叨说着,说到一半口干,还倒了杯茶水喝,喝完又接着说,“于是呐,我就推荐他,要不打印成照片吧,也不加几个钱,他偏不肯,彩打也不要,非要用A4纸打黑白的画面,灰扑扑的,看起来就更渗人了。”
“后来呢?”时闻问。
“后来,他打好了拿着纸就走了,”老板本就不大的眼睛微眯,似在极力回想,“但是我微信里,还留着原件……你说奇不奇怪?本来我这里,都是让客人自己登微信,然后打东西的,他死活不愿意登,说是加个我好友,发原件给我就行了,难不成,是怕我电脑上有病毒,会盗他号,导致泄露了他什么重要秘密?”
时闻眼光忽闪,却凝滞不动,也没问话。似在这一刻极度聚精会神,正在心中条分缕析。
片刻后,他说:“你继续说吧。”
江唯一没忍住插了句嘴:“你是不是从那留下的原件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嗐,”老板说,“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啊,我不就是发现了,照片里的大厦,和前段时间我们市里闹出的那起绑架案的事发大厦是同一座,还是我老婆经常刷新闻,她看见了,一眼认出来的,我可不想多沾这些不吉利的东西。”
这时,连时闻都感到匪夷所思:“所以你因为这个,报案了?”
老板想忍,偏又没忍住:“那倒不至于,其实吧,我还有个更加私密的发现。”
时闻和江唯一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警察同志,我原本是不愿意说的,可是不说,又实在压不住这秘密啊,心里总感觉憋闷得慌,你们得向我保证,我说出来后,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可别暴露了我,让我被找上门寻仇灭口啊。”老板很是郑重道。
江唯一听闻,噗嗤一笑。
时闻没觉得好笑,神色严肃道:“放心,一定会的。”
老板压低声音,前后左右观察了一番,见无人,方悄咪咪道:“那照片里的大厦,不是发生了绑架案和火灾之后的大厦,而是彻底废弃之前,拍摄下来的。”
“然后仔细看呐,可以看到,照片里的天台上,有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