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言一直没有说话,包扎完祁漾身上的伤口,他拿出来一条崭新的毛毯把祁漾包裹在里面,抱着祁漾走出了房间。
祁漾从他怀里探出头,看见跪在地上的程枕。
他顿时又泛起一股恶心。
程枕为什么在这里。
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有没有听见什么?
他心里一直在猜想这些东西,谢忱言抱着他站在程枕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看见程枕身上的一片阴暗。
“这就是你要托付真心的人啊?”谢忱言问。
他没再停顿,单手抱着祁漾推门走了出去,低声说:“你知道你值多少吗?在他眼里就只值二十万。我当初要是没找到你,他就该把你送到别人床上去抵欠的那二十万块钱了。”
祁漾被谢忱言抱进了电梯,身体在放纵后陷入疲惫,他虚弱地趴在谢忱言身上,突然想起来程枕那段时间的反常。
程枕有一段时间经常回来得很晚,祁漾一开始也不疑有他,每天等到等到凌晨三四点。
发工资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把祁漾的工资尽数讨要过去,然后又开始消失。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多月,有一天,程枕突然回来带他去买了一套新衣服,带他去理了发,最后带他去了一个很高档的酒店吃饭。
饭桌上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祁漾身侧,几次对他动手动脚,问祁漾的年龄,然后对程枕满意的点头。
他接受不了先出了门,程枕后脚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藏进包里,懒懒地走过来问祁漾怎么不开心了。
祁漾当时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拉着他的手回了家。
然后就是半个月以后,他被程枕送回了谢忱言身边。
祁漾无力地蜷缩在谢忱言怀里,一路上再也没有开口,如同落水的小狗一样乖巧地靠在谢忱言身上。
回去以后在浴室里谢忱言又把他压在浴缸里做了一次,两个人谁都没有从这场性/事获得快乐,赌气一般在对方身上留下烙印。
清洗完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谢忱言摸着祁漾有点发烫的身体,把他叫起来喂了他点退烧药,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次惊醒试探祁漾的体温,确认没有发烧以后才翻身下了床。
……
别墅是谢忱言叫人重新设计过的,有许多地方是有特殊功能的。
比如这个没有一丝光亮的地下室。
他从外面开了灯,地下室的布置跟上面没什么区别,只是空间没有那么大。但是卧室和卫生间浴室等都有,唯一的不足就是整个房间漆黑一片没有光。
谢忱言走出去在门外抽了一支烟,卷起睡衣的衣袖走进去,把整个地下室打扫了一遍,换上了一床柔软的被子。
然后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回到家祁漾身边,祁漾睡得很沉,房间里有点闷热,祁漾把手伸到了被子外,睡衣的袖子被扯了上去,露出他身上陈旧的伤口。
心疼是心疼,可是祁漾今天这种踩红线的事情他不想再看见。他可以再次驯化祁漾,再次拥有一个乖巧的祁漾。
他把祁漾抱在怀里,其实就算今天祁漾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也没关系。
错的不会是祁漾,只会是程枕。他可以原谅祁漾,因为他有的是方法将祁漾调/教好。
他抱着祁漾,哄孩子睡觉一般拍打着祁漾的肩膀,听着祁漾的呼吸安然入睡。
第二天两个人都醒得很晚,祁漾没有提要去上班的事,乖顺地坐在床上让谢忱言给自己换衣服。
早饭吃得有些没胃口,但谢忱言一直告诉他要多吃一点,所以他又吃了小半碗。
撑得有点难受,他坐在沙发上揉着肚子。犯了错的人总是很心虚,他在这个别墅的不适感更加强了,尤其谢忱言似乎把昨天那件事简简单单地翻篇了。
祁漾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谢忱言,讨好地看着他。
“羊羊,我不是很小心眼的人,但我也没办法真的对昨天那种事置之不理。”
他把祁漾抱起来,推开了一扇祁漾没有见过的门,缓缓走下楼梯,进入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我想让你听话,我也知道你心中对我有很多怨恨。”
“其实没关系,你恨我也罢,爱我也罢,真的没关系。我觉得我们应该都翻篇。”
他把祁漾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