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阔将手搭在腰间：“不劳你费心。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件事的话——”

轻剑的秘密，目前只有极少一部分高层知道。碍于林阔还要为他们做事，都没有出手截胡，更没有林岳涛直接带走的道理。

林岳涛叹了口气。

“我没有那个意思，但你不信，”林岳涛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它是神兵没错，但你更要小心。如果你驾驭不住呢？”

林阔最烦林岳涛这种语气。

曾经他能动用武力，如今打不过、显出颓势了，便循循善诱，在其他的方向施压。

“你还有其他事？”林阔漠然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既然你知道我看到你就烦，也别总是让我闹心，不然哪天我真驾驭不住了，你的仕途也就不保了，不是么？”

林岳涛：“……”

“还有两件事。”林岳涛终于换了话题，“‘兵王’出来了。总督那边下了禁令，你暂时调不了地方、也回不来。起码得守着一线三年。”

林岳涛一手拿着禁令的文件，上面盖着的蓝章倒是格外刺目。

然而重点从来不是这个，林阔再清楚不过。

别说是白银三将，哪怕是其他人，上一线不过是家常便饭，何至于要下文件，来束缚他的行动？

林岳涛道：“另一件事是……很抱歉。”

他将一份新闻搁在桌上。

林阔猝然回头。

有人敲门。父子短暂的叙旧到此为止，林岳涛朝他和蔼道：“……你高烧完以后，不光剑变厉害了，人也变冷漠了。是战场太忙了吗？连小欣的死期都不知道。”

事发时间是两个月前。

“她遇到星盗，被流弹击中，抢救无效去世……我怕你一下子承受不住……”

他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林阔懵了。他怔愣了三秒钟，顷刻间闪身而前，揪住林岳涛的领口：“……你什么意思？？你把你女儿送到星盗面前，让她去死？？！你是人吗？？她难道不是你生的孩子吗？你不想养女儿就算了，谌家会养，她都结婚了，你就这么恨她？？？”

林岳涛面不改色：“我为什么要恨我的女儿？”

“少将，”身后的军官敲门而入，持着的正是总督下的禁令，“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林阔回头看他，又望望林岳涛，瞬间明白了什么：“你——”

林岳涛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他走到林阔身侧，又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是我一手培养大的东西，我当然不会害你。你妈太天真了，所以她死得早，小欣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所以容易被害死。你多疑，但你多疑错了对象。你要是识相点儿，这个禁令我就帮你拦下来了。小欣遇到这种事，我也很悲伤。不过再怎么悲伤，姑且还是要去替你这冷血的哥哥，见我女儿最后一面。”

林阔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犹如一座雕像。

林岳涛则轻轻掩上门。

“该走了，少将。”对着军官，林岳涛的表情十分柔和，“你长大了，该知道轻重。回你的战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