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蹊跷,太子叛国罪已坐实,不敢再轻举妄动,这很正常。”
“殿下,李亨是最想分兵的,之前就与他的部下商量好了。他必然不会在柴房中坐以待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深夜,您去军营中,会发现人依旧少了很多了。”
“那你想要什么回礼?”李琩问.
“我啊。”杨玉环眯起了眼睛“助我参政。”
“参政?贵妃娘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古以来,女子干政乃是大忌,你这想法简直荒谬至极。”
杨玉环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殿下,如今是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大忌?大唐江山摇摇欲坠,若再拘泥于这些规矩,恐怕离亡国不远了。我虽为女子,但我知晓局势,也能帮到您。”
沉默片刻后,李琩停下脚步,看着杨玉环道:“就算我同意你这个荒唐的想法,你觉得父皇会答应吗?他向来宠爱你,可也绝不会允许你插手朝政。”
杨玉环轻笑一声:“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皇上那边我自会想办法,我将会成为皇上的第二张嘴。我只问殿下,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深夜,李亨坐在柴房中,双眼凝视着破旧的门板,捕捉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点火把的亮光。
他能听得到门口守卫的议论,他们两人从李亨犯了什么罪开始谈起,谈到杨贵妃受伤,又谈到安禄山的军队,然后越说越偏,开始打诨说李亨看上了父亲的贵妃。
“你这样说就有意思了,父亲先看上儿子的,儿子再看上父亲的。”
“父慈子孝。”
两人开怀地笑起来,屋里蹲着的李亨听地怒火万丈。
这时,外面的笑声突然消失,接着出现的是齐刷刷的一声“赵将军。”
李亨抬起头,越发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那边在分东西吃,你们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我看着”赵千松说。
哪怕隔着一道门,李亨都要看到这两个侍卫咧嘴的笑容了。他们立刻向人群中跑去,就下赵千松站在拆房外。
李亨知道赵千松这是找借口支开守卫。
赵千松确定周围没有人看着之后,一剑劈开了门。
“殿下,您怎么...”他刚打算发问,就被李亨制止。
“去集合我们手下的人,我们出师北上。再留在此地,只有死路一条。到了北方,我便有办法召集旧部,东山再起。”
他在柴房中想了很久,分兵的计策不可再拖下去了,自己如今的地位越来越危险了。
“还有”,他咬牙道,“刚才那两个守卫,给我找过来。”
当赵千松去集结军队时,李亨避开人群的目光,集结了李辅国等人,以及他的儿女。
起初,分兵两路的意见就是李辅国提出的,刚开始李亨还不同意,后来,当他看着一路上凋敝的民生,他意识到——
若是自己再不去力挽狂澜,那么李唐家族,会彻底失去民心。
分明前日玄宗还信誓旦旦要御驾亲征,第二天就抛弃大臣百姓逃之夭夭,这无疑是弃苍生于不顾。
他的确想要称帝,的确有野心,但他更清楚,如今,是证明太子能力的最佳时刻。
若不是在收拾杨玉环时出现意外,此时他应该走得更光明正大一些。
赵千松牵了全军过半的马匹,还带来几辆马车带上阵营中的女眷。
两千名禁军集结完毕,他的亲信们也收拾好了行礼,准备好了再一次的出发。
在马嵬驿外的草地上,赵千松看着面前的军队。
军心并不安稳。
本身,跟随李亨的将士们,都是为了李亨称帝后能够得到一些好处,或是金银、或是权力。
可如今,李亨虽然仍旧是以皇位继承人的名义出发,却背上了叛国的罪名,称帝名不正言不顺,很多人已经开始在心里打鼓,不想继续跟随。
方才集结军队时,就有不少将领变卦。
如今站在这里的士兵也个个无精打采。
赵千松带着那两个守卫来了。
两个守卫并非李亨的手下,原本正在人群中闲聊,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直到看到骑在马上的李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