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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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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刚从浓云边儿冒了个尖,细屑似的日光与薄暮轻雾在微风里翩跹,漫天珠光金箔,映亮华大莘莘学子的纯真面容。

其中一个少女——

新中式短款狐狸毛皮草,米白琵琶国风盘纽,镶钻方正大翻领,对称收腰隐形水钻链条口袋设计,里面一件纯白真丝衬衫,领口是标致的长尾蝴蝶结,蝶结处也作水晶亮钻夹别过。

再搭配一条珍珠黑的蓬蓬短裙,里面的裙撑是黑蕾丝用料,外裙是蓬鼓的轻纺布,用极细的金线绲出菱角暗纹,再以银线横纫三条类似蛋糕裙的纹路,增加面料的立体与层次感。

走路间,少女两条玉琢的纤细长腿懒懒地一摆一动,在微透镶金的黑蕾丝蓬蓬裙里,白得鲜亮透明,配上她刻意精细描绘的气质千金妆。

在一众学子中,甚是扎眼。

“许班,你不是说讲座十点开始吗?我们七点就到,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少女特有的江南软哝嗓音,含着几分惫懒懒的调,落进许宜纯的耳里,听得她心都快化溶成了一团。

“阮神,我没抢到票,江齐光那小子说好的给我俩留票,但昨晚却说票不在了。”

“所以……我们是逃票?”

“他的票虽然是不见了,但座位肯定还空着嘛。”

“我们只需要找准二排C位就行。”

许宜纯啃了口新鲜出炉的三明治,抬手把两只民国复古风的圆眼镜推至鼻尖,朝说话的少女看了眼。

高度近视加模糊日晕的加持下,她眼里的少女眉眸若柳,含着一抹荡漾的潋滟春水,两片低饱和度唇瓣,水嘟嘟的,唇肉也生得饱满,像一颗圆润鲜湿的蜜桃,待人吮尖采撷。

“阮神,还好我也是女孩子。”

“?”

许宜纯叼住巴掌大的三明治,双手做出狼爪状,在空中抓前抓后挥了挥。

“否则我会把持不住,扑你入隔壁小树林。”

宋暮阮闻声惹出一抹俏丽的笑。

旋即,双手交叉环胸作出小白兔模样,伪装惊张地向后退让。

“坏啦,许灰狼来啦!宋小兔好怕——啊!”

“阮神!”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宋暮阮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里,她皱紧的眉眼后怕地撬开一只。

明昳昳的日晕里,男人寸发粗黑,优越眉弓与深邃眼窝高低错落,若有似无的笑意深蕴在弓形薄唇两侧,欲要深究揶揄的打算。

“这位宋小兔同学,没事吧?”

他的嗓音可以刻意压得很低,近乎只有他们交耳相闻。

宋暮阮张了张西柚唇瓣,连忙从他怀中立直软腰,用行动刻意驱赶这突如其来的旖旎时刻。

余光瞥见许宜纯嘴叼的三明治呈直线被地心引力吸住,她清了清喉咙,稳住与男人素不相识的人设。

“谢谢你。”

“不用,”萧砚丞捋了捋被少女抓皱的衣袖,也恢复一派的生人勿近模样,轻询忙着捡三明治的那位女生,“许灰狼同学,请问3号楼怎么走?”

“?”

宋暮阮绷住笑。

许宜纯正心疼着自己的早餐,猛地听见对面的大帅比在呼唤自己,也顾不上心疼了,给三明治尸体套上透明塑料袋,几步走到那个福利建模男人身前,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男人一席云母黑及踝大衣,驼羊毛面料搭配那不勒斯经典肩袖设计衬得他身姿疏隽,内里是一套同色系银竖条细纹西装兼真丝白衬衫,一条细闪低调的路易家纯墨蓝灰暗花领带,整体黑白基调的搭配,无多余堆砌装饰,却透出一种与生自携的矜贵慵适。

“学长。”

许宜纯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应付惯了,在校园里看到年龄比自己大的异性,都会尊称一声学长。

但很显然这男人不是象牙塔的,她忙改口道:“先生是要去3号楼吗?好巧,我们也是!”

最后一句话说出,两只复古圆眼镜里的杏眼开始发光。

宋暮阮绷弯了唇角,忍俊不禁地上前,挽过说话人的细胳膊,小声提醒道:

“许班,你的军哥哥知道了,可是会吃醋的哟。”

“好吧……”许宜纯遗憾地多看了眼那建模先生,小手指向东北,“3号楼需要先生您往前百米,向东拐弯,再直走八百来米,左手边那栋的四楼就是学术报告厅。”

“谢谢。”

萧砚丞薄唇弯了弯,谦和道谢,眸光却别有深意地溜过另一位沉默不语的少女。

少女吮了吮唇瓣,奶茶橘吮掉丁点水光,在霎那的目光对衔之际,她不自然地偏过脸,耳尖是娇嫩欲滴的一点红。

“再见,建模先生。”

许宜纯看着男人径自上前的疏落背影,后悔莫及地呢喃着。

“走了,许灰狼同学。”

宋暮阮牵过她的手,几个小碎步跟上萧砚丞的脚步,刻意保持着前后一米远的距离。

许宜纯为她这个举动点赞,激动地打开塑料口袋就要吃,蓦然想起这三明治刚刚掉在地上过,叹了口气,转而用话题转移饥饿。

“诶,阮神你和你那个处男小男友怎么样了?”

前面的男人身形一顿,宋暮阮险些踩上他的鞋跟,红着脸腮,她斜了眼身旁这位大早上就聊颜色话题的人。

后者倒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尖,拉住她的小手,故意拉开与那位建模先生的距离。

“你和小处男是不是要掰了?”

看少女不给回答,许宜纯眨了眨眼,提出一议:“要不我去给你要那位建模先生的微信?我看他刚才一抱你,你下意识就塌腰软进了他怀里,分明是对他有意嘛。”

宋暮阮:“……”

每天五六七八九练,能不见他就塌腰吗?

是狗都得练出来的,好吗?

何况她是一枚聪明无敌懂得举一反三的美少女。

……不仅能塌腰,现在还能自动发水!

许宜纯碰了碰少女的柔肩。

“想什么呢?那么忿忿。”

“没,没什么。”

宋暮阮胡乱捉住许宜纯的手腕,几步超越男人,哒哒哒,蹬着铆钻钉的绒面穆勒鞋就往学术报告厅小跑去。

-

两位少女刚落座到空无一人的报告厅之际,一道冷感的嗓声也翩然而至。

“嗨,宋兔子与许灰狼同学。”

许宜纯抬起头,讶疑出声:“咦,你也是来参加讲座的吗?”

“嗯。”

萧砚丞落座到宋暮阮左手边的空位。

“……”

气氛顿时陷入静寂。

许宜纯冲宋暮阮扬下巴,用口型问道:“要不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或者我先替你要到联系方式,你决定好了,再找我要。”

不待宋暮阮应声,许宜纯向前倾身,隔空冲那边看手机的建模先生挥了挥手:

“嗨~先生,请问方便加个微信吗?我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大美人儿朋友,正巧喜欢你这类型。”

萧砚丞眸光略过隔壁揉额的少女,扬了扬唇:

“请问许灰狼同学,你所谓的朋友是我身边这位吗?”

“那个……嘿嘿,”许宜纯两只小手尴尬地抹了抹,“不是的,我们宋兔子同学已经有小男朋友了,是另——另外一个朋友。”

“很遗憾,我想如果是这位宋兔子同学要我微信的话,我会极尽绅士之道,至于其他的人——”

萧砚丞握着手机,两根修节指骨捏住底部,一圈一圈地玩弄着,饶有兴致的眸光不经意滑过宋红兔的幼圆脸蛋,在许宜纯来回惊巡的游移视线里,他堂而皇之地递过手机——

“宋兔子同学,方便加个微信吗?”

许宜纯:“!”

靠,姐妹,桃花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清光朗朗下都挖到墙角根了!

“你放心,”萧砚丞点开微信二维码,慢条斯理地善后,“我可以解决好你那个,小男友。”

他故意停顿了两秒,把小男友三字咬得重而清晰。

“算了吧,这位英俊帅气的先生,我还是更想和小男友在一起。”

宋暮阮才不敢加他微信呢,要是当着许宜纯的面,扫出[萧嫖客(欠我岛)]这六字,她不得尖叫引来看客。

“行。”

萧砚丞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徐徐起身,挺拔身姿下了阶梯,一步一步,踱步出正门。

许宜纯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好友,笃定结论。

“看来你喜欢你的小处男。”

宋暮阮默了默,纠正措词。

“……只是生理喜欢。”

“那么——”许宜纯伸了个懒腰,“他肯定给了你愉悦的床上体验。”

“还,还好吧。”

宋暮阮算是承认他的手活、嘴活和鼻活,比那真活要好太多!

“你们什么时候发展稳定了,带来校园让我溜个眼?”

“好啊。”

宋暮阮不假思索地答应,却拿出包里的金黄可颂,想要堵住对方的小嘴巴。

“你吃吧,我去洗手间。”

许宜纯开心接过。

“谢谢这位人美心善的仙女,那我给你留一半!”

“不用,你吃吧,我化妆时已经吃了些饼干和牛奶。”

说完,宋暮阮便下了阶梯,往门外走去。

-

门外,明亮宽长的廊端,依稀映出几人的身影。

高的那个,鹤立鸡群,被两位满脸娇羞的女生围住。

宋暮阮当即小猫垮脸,趿拉着毛茸轻巧的穆勒鞋,几步走过去。

“借——过。”

她刻意把二字拉得冗长。

那只被拥趸的萧鹤,双手抱臂,像是在看她,又像是越过她脑袋顶的黑绢花小丸子看墙面某知名校友创作的一幅早冬柳莺啄雪柿图。

宋暮阮也偏了偏脸,看向身后的木框小画。

画里,一只体型娇小圆润的柳莺,羽翅呈通体橄榄绿褐,胖滚滚的肚子比雪逊了四分白,柔美软糯的曲线映于漫天盖地的雪色里,而枝头的一颗果肉泄漏,红柿子皮垂耷成矩形,它们在秃枝一方一圆,相得益彰,不经意囊括出内方外圆的传统处世之道。

其中一位梳着两马尾小辫的女生在宋暮阮偏头时,多看了眼,开心顿时洋溢满脸。

“请问是宋学姐吗?我看过你的直播,讲得很耐心,人美音甜心更甜!”

“我现在还关注你呢,不过你已经好久没更新视频了。”

学妹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委屈。

宋暮阮倒是没料到去趟洗手间也能遇上粉丝催更,她垮沉的唇角向上弯了两分。

“接受这位小学妹的催更,这周就更新。”

“好耶!”

一起欢呼的,还有另外一位高马尾隐藏粉丝属性学妹。

“……”

面对粉丝,宋暮阮没法再摆脸色,见她们两人乖巧让路,她不得不走进洗手间的——

第一格。

正对公共洗手台的区域。

恰好能听见洗手台外廊道里的对话。

“啊,你也是我们建筑系的学长吗?!”

这声,毫不掩饰的欢喜。

“噢,已经毕业了呀……”

那声,袒露无疑的遗憾。

“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如果我有学业困惑可以找你——”

欢喜声被他打断。

“抱歉,我和女友感情稳定。”

“那打扰你了,学长。”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凌乱伤心地远去。

宋暮阮立在门后,撅了撅唇瓣,算是对廊道里那位打完严防死守男德组合拳的萧夫君表示认肯。

“出来。”

门外,响起一声慵散噙温的嗓音。

宋暮阮指尖搭上黑柱门把手,刚准备打开,忽又生出了逗趣之心。

“偏不出来,刚刚要不是我来,某人肯定给微——啊。”

一方黑影如疾风卷入,盖上她的娇小身躯。

她翘出食指,险些被唾沫岔了声。

“咳,你你你怎么进女厕所?!你也不怕有人!”

她惊疑的甜音里,含着一丝道德训斥。

萧砚丞关上门,刻意压低的嗓音在方寸格子间里显得格外醇哑。

“自然是确认过无人,才进来的。”

宋暮阮:“……”

3号楼是华大建校时修建的,厕所格太少,自她这里朝里数去就只有三格,而且她这格的锁还坏了,需要她撑着门如厕。

当然,她也并没打算在这格子间憋屈解决。

“那你进来干嘛?”

身上笼着他的灰影,如大型蛛网密织的投映,宋暮阮咕哝了声。

萧砚丞长手一伸,揽过她的腰肢,薄唇抵住那只软红小耳。

“想亲自问问萧太太什么时候背着萧某找了个——处男小男友?”

宋暮阮气息一紧,在他怀里扬起下巴尖儿,两只柳叶状的水眼黑漆漆的,衔上他的眸潭,骤时一嗔。

“你明明知道就是你……哼。”

她鼓圆两腮,玫瑰色光感的腮红在灯下娇媚得水润,像蜜桃毛茸茸果皮下的水肉,待他啃咬、侵蚀。

“唔——妆……”

宋暮阮刚来得及说个妆字,男人覆盖的灰影从她额心倏然抽离。

心里,微微失落。

她抿了抿唇瓣,有些后悔方才下意识的婉拒。

“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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