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昱的眼神斜过来，威严的神色让萧水雯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

“怎么？萧大人想坐？”

萧水雯忙不迭地摇头，恭维道：“王爷龙姿凤章，实乃天人之姿。王爷就该坐那个位置，臣第一个响应。”

“行了，”姜昱不耐烦地打断，“让一个死断袖生孩子，她整了一个男人假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还不如本王自己上位。”

萧水雯止不住的点头，大呼道：“我主英明。”

湖心亭的风雪甚，夜色悄悄降落下来，二人在亭中耳语，引得周边的树上的飞鸟站不住脚，纷纷振翅飞走。

飞鸟向往亮光和温暖，飞来飞去又回到了皇宫之中，歪着脑袋看着被霸占的屋顶，那人拎着酒壶，走得歪歪斜斜。

显然是醉了。

姜凤皇睡眼朦胧地盯着空中飞扬的雪花，扬声喊着底下等着的福根：“福根，朕最大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你怎么还守着我啊。”

福根的帽子有点大，堪堪遮住他的耳朵，露出来细嫩的耳垂。

王爷怎么还没接他回府啊，都快被这个疯子折磨死了。

耳边传来一片冰凉，福根眉头皱起，手呈刀掌就要袭击身边人。

手被人握住，那人道：“小太监，是我。”

福根眸光一暗，另一只手下沉，去掏那人的肚子。

那人堪堪躲过，神色急道：“是我，小太监，你干嘛，谁惹你了。”

福根咧嘴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很是难受，想找人打一架。

“我打的就是你！”

说罢，横眉冷对的福根操起帽子朝着奚彧那张欠揍的脸砸去，帽子后面紧跟着的是一记飞腿，一丝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奚彧留。

杀红眼的福根才是姜昱见过的平时状态，但是此时此刻的状态明显是人有气没处撒的样子。

奚彧飞速地往后退，冷声道：“小爷又没有惹你，你去打让你不爽的人啊。”

福根的一掌拍在奚彧的腰腹间，冷声道：“我看你就不爽。”

倒在地上的奚彧愤愤道：“看小爷不爽的人多了，还轮不到你打我。”

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打闹，姜凤皇的目光被吸引过来，随意垂下的腿回荡在如墨的黑夜里。

“奚擎苍，喝酒不？”

奚彧等着福根，抬眸看向脸颊酡红的姜凤皇，在雪花里，姜凤皇似乎不再发光了，和其他人一样了。

愣神中的奚彧被福根推了一把，刚站起来又倒下去了。发火的奚彧擒住福根的双肩，气不打一处来道：“福根，你把真凤皇搞到哪里去了？！”

眨巴眼睛的福根被人捏住肩膀提溜了起来，眉心皱成川字，伸手甩在奚彧的脸上，恼怒道：“有病啊，哪里有凤凰，倒是有巴掌，我看你想吃了。”

奚彧的脾气向来不小，当下就把巴掌回回去了。福根也是不服，二人你来我往打起了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姜凤皇抓了抓头发狐疑道：“你们在干什么？”

福根面不改色道：“打蚊子。”

奚彧做贼心虚道：“真挺多。”

姜凤皇：大冬日里还能有蚊子？下这么大的雪。

飞鸟因着不绝的巴掌声，告别香甜的梦想，飞向天空，拥抱雪花。

姜凤皇的酒喝没了，人也累了，朝着停下巴掌声的方向喊了一句：“回鼎元殿，福根。”

没人有动静，姜凤皇翻身跳下城墙，看着黑漆漆的一片，信步走近。

怎么丢下她就自己走了？

被丢在地上的宫灯已然熄灭了，姜凤皇摇晃着身体捡起来，弄亮了灯后拎着往前走。

倒是有动静，怎么看不到人呢？

灯光闪烁，伴着姜凤皇的呼吸，伴着似乎是蚊子的嗡嗡声，吵得醉酒的姜凤皇有点头疼。

循着声音前进，姜凤皇的眼睛瞬间瞪大，凑近灯光才看得清眼前的景色。

下一瞬，姜凤皇捂上了眼睛，心跳如擂。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