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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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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慈一下子坐直了,把床前的帷幔拉开,直接奔到闻鉴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

他今日穿的素白,更显得面冠如玉,只是看着神色不好,眼白中多有血丝,眼下也带着乌青,像是昨夜受了不少磋磨。

可他对此并无怨气,只神色柔和地望着月慈,道:“你醒了。”

月慈板着脸,严肃道:“少他娘嬉皮笑脸的,你来干嘛?”

闻鉴却没有听她的收敛笑意,依旧眉眼弯弯:“你既不愿来见我,我便来见你。”

月慈简直莫名其妙:“见我作甚,中毒上瘾了么。”

顿了顿,她更加疑惑,“你既是掌印,此刻不应该进宫跟在皇帝身边伺候吗?”

闻鉴淡淡道:“我向陛下告了假。”

说话间,掩着唇咳嗽了两声,一张脸上毫无血色。

月慈伸手搭上他的脉,察觉到里面两种毒性并行,她收回手,神色变得捉摸:“你为何……”

罢了。

稍顿,她又恢复冷色,改口道:“你既然想死,何不直接拿刀抹了脖子。”

闻鉴勾起一点唇角:“那样你还如何能够亲手报仇。”

说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能让她开心一样。

月慈不屑将抢来的东西丢了回去:“既如此,你就该站在原地让我杀。”

闻鉴好似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歪头想了一会儿便瞧着她:“那样你会更畅快么?”

月慈觉得他简直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她懒得搭理一个疯子,便转了身去为自己倒杯茶水,边道:“不,你要在我手中尝尽百毒,浑身溃烂而亡,那才畅快。”

闻鉴低笑了声:“我想也是。”

他拾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一处,如此,却是一步将自己困死的死棋。

“放心吧,我与底下的人都交代过,若是我死在你手里,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他们会将你悄悄送走,离开京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最好也避着些人,飞鸟阁内我尚能掌控,但出了这大门,就未必了。”

月慈嗤道:“这天下还有你闻掌印不能掌控的事么。朝堂,人心,杀戮,哪样你不是信手拈来。”

闻鉴便笑笑,不说话了,只是他嘴唇动了动,风将他极低的声音捎来。

月慈似乎听到一句:“那也未必……”

她寻衣裳的动作稍顿,待回过神来后却是将闻鉴赶出了房门,“门外等我。”

月慈今日故意选了件绛紫色的衣裳,看起来华贵非常,套在她身上也算好看,却总有些不适的违和。

闻鉴果然在门外乖乖等她,手里却捻着不知道从哪拔来的一根狗尾草,那一瞬的身影忽然让月慈想起了坐在慈悲村院子内的钟耳,那时她手里拿着银子,兴奋地唤他一声:“钟耳!”

对方便回过头来将她望着。

喊声连接了记忆与现实,等月慈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自己真将那两个字唤出了口,而闻鉴也对此做出了反应。

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紧锁着她,月慈顿觉头大。

死嘴,快点说些什么啊!

她轻咳一声,摆出同过去指使钟耳一般的态度,对闻鉴道:“看什么,今日我要出门采买东西。”

她研制的毒和药在颠沛流离中不知掉了多少,如今只能买了药材回来重新炼制,正好这里还有个供她试药的活体。

原以为闻鉴将她软禁在飞鸟阁内,便会拒绝此事,但他只略一思忖,颔首道:“行,我去安排。”

闻鉴安排走的后门,出发前让月慈戴了一顶帷帽。

月慈既不愿意让人瞧见自己跟闻鉴呆在一块,便没拒绝。她来到后门,看着那架普通的马车,笑道:“掌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调了,是怕出门会被菜叶子砸死么。”

青雀幽魂似的出现在她身后,低冷的声线道:“大人是怕你会被外面的唾沫星子给喷死。”

月慈回头,看见他手上还缠着厚实的纱布,脸上挂着一副“你不识好歹”的模样。

于是她指着青雀,冲闻鉴道:“我不想看见他,让他滚开。”

青雀蹙眉,便见闻鉴冲他一拂衣袖。无奈,青雀只好幽怨瞪一眼月慈,退到了旁边。

车夫放下脚凳,月慈两步钻进车厢中,见闻鉴也跟着进来,她不满地用脚踢了踢他:“我也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那我去骑马。”闻鉴乖乖撩开车帘,正要出去。

月慈忽的喊住了他:“等等。”

闻鉴回眸。

月慈改了主意道:“我有话要问你,你先留下。”

他便又乖乖坐在了月慈对面,神色如常。

月慈盯着他洁白的衣袖,盘踞在她心里的疑惑越渐放大。除了主动求死之外,她不知道为何堂堂掌印会对她言听计从,闻鉴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他若真有心要杀她,许多次都可以直接动手,可是他没有,甚至好吃好喝待她,甚至于她几次试探的无理取闹都包容了。

月慈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这他娘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她可是要杀他的人啊!难不成真是这家伙良心发现了,将她视为恩人!?

不,就算如此,她也绝不动摇!

月慈打算配一剂猛药,足以让闻鉴一击毙命的药。不过她并不相信闻鉴死后自己能安然身退,就算闻鉴放过她,那个叫青雀的家伙也定会让她给闻鉴偿命。

因此,还需想个万全的法子。

闻鉴见她神情变化莫测,知道她心里定是又在盘算什么主意,便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不是有话要问么。”

月慈思绪回笼,想起了昨晚的耻辱,顿时板着脸问:“那只鸟是怎么回事?”

“你说初一么。”闻鉴似是早有预料她会问到这个,“初一是一只千鸟,多年前我偶然拾得,便将它养大驯化。”

“千鸟?闻所未闻,难怪它长的那般丑,叫的还那般难听。”

月慈话里的怨气简直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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