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识得我?”
六神刚归位,方才听清他问什么,这才开口道,“爷得名声家喻户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红韶皱眉,又拔出匕首来。
那少年被吓得哆嗦,忙道,“猜…猜的。”
红韶将匕首擦干净,插入泥中。那少年身子缩成一团,整个人抖成筛糠。
“红韶喜穿红衣,武艺超群,江湖高手能与之相对的少之又少,自然识得。”
红韶听了这才满意,将匕首重新擦净揣入怀中。他这人就是喜欢听人夸,他这些年来的名声可不是名不虚传,他的武艺的确江湖无人能及。
“怕什么?我长得吓人?”红韶眯眼,将他从地上拽起又问,“你小子姓甚名谁?既然是三邻的,都会些什么啊?”
奈何抓他出来既然不知道他会什么?那少年心想着,实话说道,“小的叫荣遇,对毒术略知一二。”
“三邻”这一神秘组织总共有十人组成,此厢十人之中有一人消失,那么守护天南令者便少了一人。三邻高手从不会无缘无故就背弃守护天南令的职责,除非那高手已经死了。
此间消息一出,无论酒楼,戏院都有了茶后闲谈之事。
闹市喧嚣,贩卖声此起彼伏。日光透过柳条斜照而下,那柳树青翠欲滴,柳叶的影子倒映在了茶水之中。
斜桌坐着几个莽汉,明明还是早春,晨间又是凉意,却只穿着一件布衣背心。细细看去,可瞧桌脚处还搁着短剑、飞镖等利器。
“习武之人走到哪都会武器傍身,不足为怪。”荣遇道。
“瞧得挺细啊。”红韶指尖摩挲着杯壁,夸道。
荣遇斜眼瞅了瞅这不男不女的主子,遂按耐不住好奇之心,怯声问道,“爷,您究竟是男是女?”
“你瞧着呢?”
因戴着半脸面具,只能瞧见那一双眼眸处眼尾上调,眼睑下处一颗显眼朱砂痣,未施粉黛,却冰清玉洁。荣遇眼神快速往下略过,胸腹平平。
即便速度之快但额头还是被扣了一下,“如何?”
“传言不假。”荣遇老实回道。
“昨儿个听我友人说,那三角地带昨夜有人冒闯。”斜角桌边,一人开口道。
“估计又是个不怕死的。”
“贪慕虚荣之人不足为奇,现如今各国不都在花大价钱收敛武艺高强之人去夺那天南令?去的人不都是九死一生,现在去的都少了。竟然还有不怕死的前去。”一人嗤之以鼻,端起酒坛来喝了口。
“少喝点。”一人劝道。
“放心,不误事。”
那斜对角的桌子离他们有一定距离,但红韶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同寻常,又恰好那几人说话声音不小,连荣遇也听到了不少,他眼睛瞟了下旁侧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