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一来一回,闹了不小动静,前面排队的人看了此番场景也深知人命关天。好心人纷纷让出道来,红韶扶着所谓的“兄长”很快来到了第一位。
诊病的小木桌上有一大红药箱,可见里面银针、砭石、纱布、拔罐等,皆是普通医者常备用具。
红韶粗略扫了眼,扶着荣遇坐下,这才抬头去看所谓众人口中说得神医。此人冰肌玉骨,一袭墨色衣裙更衬得皮肤白皙,一根木簪固定如瀑般的青丝,整个人给人一种冷意。
“抬手来。”面前人朝荣遇道。
荣遇心虚的将手伸了过去,目光躲闪着。见对面人未有动静,这才看了眼面前之人。
“收回去吧。”
“不把脉吗?”
“我开一副方子你自去抓药,约莫一日便好。”黑黛回道。
一日?荣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三邻施毒高手,莫说他的毒如何,凡是中了他的毒的,没有他的解药便是没有生还的希望。
即使有解药也需要痊愈一月有余,更何况他服用的毒,毒性霸道猛烈,不用解药不出一日便暴毙而亡。这人竟然跟他说只需一日便能痊愈,他那解药都需要炼制四十九日,究竟什么药方让他格外好奇。
他这边思绪万千,面前的人已将药方开好递给他。红韶拿过药方看也未看揣入怀中。
“下一位!”只见扎着辫子的豆蔻少女声音嘹亮叫了一声。
荣遇已从木椅上站起,见红韶迟迟未动。
少女也瞧见了,皱眉不悦,“这位公子还站在这做什么?不要耽误了后面人的诊病时间。”
“小丫头急什么?凡有病者不都要看一下?”红韶顺势坐下。
少女听此人这般叫她,心里不快道,“我瞧你一个大活人不是好好的,真看不出哪里有病!倒是脑子得去趁早治!”
“阿聆。”
少女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红韶面色委屈,一副欠揍的表情,很快感受到头顶有人瞪着他。
“古人云,床前明月光,思卿思得慌。不知怎地,”红韶话一顿,指尖指向心口语气里带着丝痛苦继续道,“这儿竟成了顽疾。”末了,只听她道:“阿黛,你可有良方?”
黑黛:“无药可医。”
红韶咂嘴,觉得此人无趣至极。
“罢了罢了!”红韶起身,“这神医也不过如此!”说着,放下银两起身。
末了,只听一声哀叹,“看来我这病是治不好咯!”
那话轻飘飘从远处传来。
“师父!我就说此人看起来倒像是脑子有大病的!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登徒子!”江聆不悦道。
黑黛未回,只是目光朝那人离去的地方停留了片刻。
爬上爬下着实麻烦,红韶便没打算下山。荣遇却不知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他服用了解药身体已经好多了,除了胸口被揍得皮外痛。
落日余晖,风拂过二人衣衫,山中渐渐有了凉意。
“爷这是看上那姑娘了?”
树上那人荡着腿,一目十行看着药方,那人字迹娟秀中带有不易觉察的凌厉,红韶虽能识文断字,但字让她写却写不来。她从小便在山中练武,能识文断字已是用了不少精力及时间。
“你觉得那人如何?”
荣遇知晓他问得是黑黛,又瞧见白日这人的做为,心下已知七七八八,约莫真是瞧上了。
“一袭墨衣,绝代风华。”他肚子墨水可少得很,这些不过是听街坊的人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