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有咳声传来,红韶又将窗合上道,“时而透透风进来是好的。”
纱幔被拉开,黑黛已盖上被褥躺着。脱掉的衣服放在榻上一角,见束腰带从榻上掉落。红韶捡起,手指摩挲着腰带,腰带上凉意侵入指尖,细细看去还有花纹。
“这腰带挺别致,但见阿黛未曾换过。”红韶将腰带放回榻上。
“穿久了,便有了情。”黑黛道。
“阿黛竟是个恋旧的人。”红韶说完,出了屋子替她合上了门。
门被合上,黑黛视线停留在那玉带上良久,烛火噼啪燃烧着,她翻身扯到伤口似毫无所觉。
…
因玄羽被盗,掌事派人当夜将整个古静镇进行封锁,就连飞鸟走兽也不肯放过。
玄羽失窃,人心惶惶,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偷了。
但无论是谁偷的,基本都排除一人在外,便是红韶。毕竟这费劲武力打到第一,这彩头自然已是囊中之物。
“依我看未必,这红韶狡诈得很,或许他贼喊捉贼也不一定。”
“你小点声!”
酒楼内,因听到这句话,都纷纷朝这说话的人处看来。有几个人觉得他这话说得没有道理,便开口道,“这位兄台何出此言?红韶虽跋扈但非狡诈阴险之人。”
那人嗤笑一声,将酒坛搁在桌上道,“别被他貌相迷惑了,我猜他是想将偷窃玄羽的担子嫁祸给黑黛。”
“我这可不是空穴来风。”那人补充一句,抄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络腮胡须上沾了水珠,脸颊酡红。
紧接着补充道,“昨日比武时,我就站在红韶边上。你可知黑黛是如何上台的?”
“不是她自己上去的?”有人道。
那人摆手,“非也!黑黛不会武艺怎么会不踩台阶便能上台?”
“兄台的意思是?”
“我亲眼所见是红韶从后使力推的黑黛,才将人送到台上。估摸着是想借此致黑黛死地。”
“可我也瞧见红韶杀了那人啊!”有人提道。
“假象,做做样子迷惑我等罢了!”那人道。
酒楼内的客官听到此,空气一时静默下来。
此时,几声清脆的鼓掌声从门口传来,打破了静默。
人未到,声音已至。
“我既不知,知我者,兄台也。”
红衣一角率先跨入门槛,衣摆随着散漫走来的黑靴浮动着,末端衣角入了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