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问与洛公子无冤无仇,洛公子这般又是为何?”红韶道。
“姑娘误会了,在下不过是想和素未谋面的老友一叙罢了。”
远处有人影窜动,只见几十个黑衣人已早在前方拦住了他们唯一的去路。蛟龙驹长鸣一声,铁蹄不安的原地踏步,似乎也感应到了四周危险气息的逼近。
一辆马车从后方驶来,纵马之人头戴斗笠,看不清面颊。他起身撩开帷裳,扶着一人走下马车。
车厢一侧因系绳断开而塌了一边,吴闻栖从车内探出身子,夜色笼罩之下,一排排火把照亮彼此的身影。
“吴军师可还记得在下曾经借了你一样东西,你至今未曾归还。”洛微意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熟络的开口说着,像是两个老熟人闲聊家常一般。
“我与洛公子不过一面之缘,何来借东西不还一说?”吴闻栖拧眉,心中存疑,这人不曾见过他便能轻而易举的猜出他的身份。
“看来三年过去了,吴军师记性不好怕是忘了,独影。”洛微意唤了一声,“替吴军师好好回忆回忆。”
独影接令,便开口叙说,“三年前,我家公子曾到访原南村,寻一本遗落的簿册。”
三年前?簿册…
吴闻栖脑海中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因怒意上涌,额间青筋暴起。
“洛公子说得可是阵法簿?”他咬牙切齿说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是吗?”洛微意佯装讶异,捏着眉头的手故作思索。
“三年了,原本以为凶手早已逍遥天际,没想到竟自己送上门来了!”吴闻栖冷声说着,垂在两侧的手早已握拳。
“吴军师可不要黑白颠倒,听信某人的一面之词。”他话里话外暗指骑在马背上的人。
似乎料想到洛微意接下来要说什么,黑黛调转马头使自己正着面对来人,火把的亮度足够让她看清周围的人。见她不经意间露出的控马操作,红韶眯眼,用匕首割开最后一边连接车厢的系绳。车厢完全与蛟龙驹脱离开来,另一边的黑衣人警惕起来,拉起弓箭处于备战状态,生怕有人骑马跑了。
“吴公子莫要被眼前人迷惑了。”黑黛清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吴闻栖尽量保持镇定,说出心中疑问,“洛公子怎知这阵法簿在我手中?”
“传闻杨徵仅收了一个弟子,而那弟子三年前被派去效忠于凛垌国,只是如今才显露身手,被多方势力所知。细细想来,吴军师便是那杨徵收的唯一弟子。而那阵法簿便是传到了吴军师的手中吧?”洛微意说道。
“你究竟是何人?”能够将他三年来的身份与去向查得一清二楚,定然不是一般人。
“吴军师无需知晓在下身份,只需明白我与吴军师同是一条道上的人。”洛微意说着,看了眼一边脸带面纱,手上反握匕首的人。
他轻飘飘的将视线收回,继续盯着吴闻栖道,“在下听吴军师一口一声杨姑娘,约莫说得便是这位姑娘吧?”
“洛公子听错了。”吴闻栖否定道,之前在茶楼他不知此人目的,现下知道了他便不能再将杨苒的身份暴露出来,他不能将她置于危险中。
听他急忙掩饰的神色,洛微意嘲讽一笑,“吴军师,恕在下一劝,此人未必是你口中的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