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韶，其实…”黑黛目光追随她的眼眸。

“嗯？”红韶应着，她发觉黑黛站在自己极近的地方，这个角度两人好似贴合在一块。以前没发觉，黑黛竟比自己高出一指。

“我心悦于你。”黑黛将自己酝酿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她话落，红韶呆滞在原地。她本以为这人在开什么玩笑，可没想到一团黑影落下。随之是唇瓣间触及到的一抹墨香，还有雪天下夹杂的甘冽梅香。

只是轻轻一碰的吻，让她觉得好似做梦，待她回神时，面前的人早已又在树的一端看起了纸笺，就像刚刚一切都未发生一样。

唯独她如木头般站着，梅花落了满头，红韶兀得感觉好热。她以前是借此调戏过她，但她始终未料到黑黛竟真的对她起了心思。可她好似并没有排斥那种感觉，短促的一吻如蜻蜓点水，完全还未尝到滋味。

噼里啪啦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火花满天，爆竹声在黑色帷幕下炸出绚烂焰火。最后那抹余晖被墨色晕染，金光连接处，五彩纷呈。雪景相衬，火树银花，美不胜收。

那一圈圈烟火融在红韶眸子内，脸上是斑驳的光影，黑黛望着她唤了一声：“红韶。”

站在树下的人未听见她的声音，只是仰头望着天上烟花，耳旁是孩童嬉笑声，烟火绽放声，黑黛的声音被隐匿了。

黑黛只好走到她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巾递到她跟前。红韶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幸好眼下火光斑斓，遮住了她的不自在。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黑黛，“这是什么？”

“拆开看看。”

她接过方巾拆开，发现里面是一支木簪，上面雕刻的是两颗柿子。她笑了声，将木簪揣入怀中道：“这是柿柿如意的意思？”

黑黛点头，心知她现在的装束别着个簪子甚为奇怪，她道：“新的一年总该换身装束，之前那套莲青衣裙倒挺适合你。”

“我倒挺喜欢红色，突然换身倒是有些不自在。阿黛的心意我先领了，你的我日后补上。”

“这是你的生辰礼物。”黑黛解释道。

“生辰？”红韶盯着她，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有人替她过过生辰，何况她不曾知晓自己何年何月出生，就连师父也从未提及过，她只知道她如今年岁几何，具体的时间却不清楚。

“你怎知我生辰？”红韶问道。

“你曾与我说过你的身世，我想你约莫不曾过过生辰，如今应是也无人知晓你的生辰时刻，我便将遇见你的那日定为你的生辰，不知你可愿意？”黑黛说着，小心看着她的神色。

“谢谢你，阿黛。”红韶抹掉眼角要滑落的泪水，原来过生辰是会收到礼物的，她常年隐没深山中，若不是遇见她她或许以为自己早就化成没有情感的石头。

“生辰吉乐！红韶。”末了，黑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