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摊贩叫卖着,红韶买了些吃食准备捎上带给黑黛。他们跟着洛微意的车马先后在无名村歇脚,本打算在他们那客栈住下,哪曾想客栈已满。
思来想去红韶觉得他们需分头行事,住同家客栈难免引人注意。她与荣遇分开就宿,顺道在无名村看能否在洛微意身上找到布防图的蛛丝马迹。而黑黛随着南沙王的队伍进入凛垌盯着边疆战况。
日常之间互通消息则通过她的矛隼,小夜随主人,向来聪慧。黑黛临走前特地在衣衫上沾了特质香,这也让红韶顺利地到了她休憩的客栈。
红韶将糕点放在案台上,顺势坐到她的对面。她捻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道:“昨夜我看见除云背着一个人进了客栈,不知此人是何身份。”
“应该与三邻布防图有关。”黑黛撂下笔,将纸笺放置一边晒着。
纸笺上写的都是一些问候关心的话语,红韶想起她母亲病重的事情关切地问道:“令母的病这么难痊愈吗?竟让你这昱山的神医也束手无策。”
提到母亲的病,黑黛就想起那日千舛来昱山对她说的一番话,她捏着眉头漫不经心地道:“红韶,天下和命于你来说哪个更重要?”
红韶不明她为何突然问出一些毫无厘头的话,她的眸子就这么深深地紧盯着她,好像想从自己这里捕捉到什么。
“我的命不值钱,从母亲命丧深宫开始,我就想要夺得天下,救身处水深火热的天乩子民。”
说到此处,她突然又道:“阿黛,你那小徒弟说的不错。我从一开始接近你不过就是想寻求你的帮助,想借你之手夺得天南令。很多次我都在想,若你对天南令也有意我定会杀了你。”
“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你竭尽全力次次助我,我红韶虽没心没肺但恩情都谨记心中。阿黛,谢谢你。”
她将所有的话一股脑地抛了出来,黑黛有些猝不及防。她指尖捏着一块糕点,乍然觉得唇齿苦涩无味,黑黛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
起初洞穴被烟雾填满,哑巴在烟尘中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见头顶一层层帷帐,自己躺在软塌上。耳边有一人瞧见他醒了,忙出了厢房叫人去了。
帷帐被一个女子拉开,他太久没见到日光了,成天被困在山洞内辨不清黑天白昼。一时之间,他近乎贪婪地感受着照入屋内的暖意。
“感觉如何?好点了吗?”
说话者身穿月白锦衣,丰神俊朗,一副贵公子的相貌。
哑巴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指着自己的喉咙暗示无法说话。
洛微意也不急,给他递了水又吩咐人去打点些吃的。
哑巴怯生生地喝下水,这才感觉喉咙有些微的舒服。他干咳了几声,两人静默坐着。
“这位前辈,不知在下该如何称呼?”洛微意让除云递上纸笔,好让他写下来。
哑巴摇头,瑟缩地躲进了被褥里。
见他怕生的样子,洛微意安抚道:“洞穴着火应该是天乩人所为,他们想置您于死地。在下非天乩人,相反我可以保护前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