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人始终未探头出来,洛微意知道他定是害怕了。被人囚禁在洞穴内,一日复一日。论谁都会恐惧,不再相信任何人。
也罢,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洛微意吩咐人好好照顾他,又让除云把关这间厢房的动静切莫让任何人靠近。
此时有人从外推门径自走了进来,李常溪手里拿着两个香囊。她见到洛微意将其中蓝色香囊递给他道:“阿兄这香囊是给你求的。”
“求的?”洛微意接过香囊,仔细看了一圈没发现与南漠的有什么不同。
“这香囊里面有张平安符,随身带在身上可保阿兄出入平安。”李常溪笑道。
洛微意拆开看,的确有张黄色的字符。他将香囊与自己的璞玉戴在一处说道:“常溪有心了。”
“阿云武功高强自是用不到,这个香囊是我的。”李常溪将剩下的桃粉色香囊戴在了腰侧。
她说话的功夫,一直躲藏在被褥里的人冒出了头,他一双圆眼盯着女子腰侧的香囊,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她的面颊上。
李常溪也望向了床榻上的人,洛微意可以看出原本还双目无神空洞的老人,顷刻间的变得不一样了。他的眸子内透出了一丝光,即使很微弱他也能很快捕捉到。
“这位是?”李常溪看向他,觉得面生。
“常溪,这位前辈遭歹人迫害,是除云救了他。”洛微意简略地说道。
李常溪走到榻边,见老人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香囊。她虽心中不舍但瞧眼前人与自己父王一般岁数,还是将香囊摘下递给了老人。
“前辈喜欢它?”
老人接过香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似乎看了很久,他的目光灼热的要将香囊穿出个洞。
洛微意觉得也许常溪对于此人来说没有威胁感,他能放下戒备与她相处。于是他离开了厢房,让除云留着护好李常溪的安危。
“他是个哑巴。”除云对李常溪道。
李常溪愕然,对于面前的老人她生出悲悯的情绪。
“前辈若喜欢,这个香囊就送给前辈。日后带上它,就再也不怕歹人了。”李常溪说着,从案台上拿出纸笔递给老人,“我名唤李常溪,常是家常的常,溪是溪流的溪。不知前辈姓甚名谁?”
老人呆愣地看向纸笔,一瞬间忘记接过。李常溪以为他不善笔墨,于是自顾自趴在榻上一边写着自己的名讳一边道:“实际上我的常字还有一个寓意,父亲说常字意味着天长地久。我来自大漠,父亲说也希望大漠的水源能源源不断。故取名我叫常溪。”
李常溪说完将自己写好的名讳递给老人看,墨迹工整秀逸,如同眼前的人一般,看着腼腆拘谨实则活泼伶俐惹人喜爱。
老人的目光从字迹上收回,转而看向了李常溪道:“老夫名唤章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