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九寒在心里撇嘴,其实易书南一点都不虔诚,也并不谦卑善良。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信仰很纯粹罢了。
“好,就该这么办。不恶毒怎么算是反派呢!”
听到郁九寒莫名其妙的对天宣誓,白凛果又叹了口气。
希望不要惹出什么大乱子才好。前几次郁九寒所谓的找麻烦,在她看来其实只是闹着玩而已。
但现在看到郁九寒跃跃欲试的模样,白凛果打心底里觉得担心。
要不要真的去学一下散打呢,简单的防身术似乎对付不了易书南的样子啊。
“唉。”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愿再细想。
要找易书南其实很简单。就算不知道她的班级,不知道她的课表,不知道她的宿舍在哪一栋,也一定有地方能找到她。
离学校最近的基督教堂,每次做礼拜的时候,一定能在那里遇到易书南。
——自以为虔诚的信徒。
这里不用收门票,即使是陌生面孔也不会有人问你为什么来。郁九寒很自如地走进大堂,扫视一圈后找到了易书南。
此刻唱诗班正在台上唱着赞歌,说是唱诗班,其实都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有阿姨大婶儿,也有因为家长的意愿参加的青少年。
郁九寒坐在了易书南身边。易书南注意到旁边的人是谁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地侧过了头。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问,在她那一套逻辑里,愿意蒙受福音是一件好事。
郁九寒的手指搅在一起,她听着那些不专业的人合唱赞美诗,觉得其实还有点好听。
见郁九寒只是听歌,易书南更没必要过问她,也收回视线跟着台上的人一起轻轻唱歌。
歌唱了好几首,然后开场祷告,接着有牧师上台讲道。
赞美诗就算是郁九寒这个无信仰人士也能觉得好听,讲道就很无聊了,郁九寒的安分也到此为止了。
易书南正拿出本子准备记笔记呢,胳膊上突然缠上来一双手。
她颤了一下,想要摆脱却不敢做出太显眼的动作。牧师在上面讲道,众人都在静静地听,闹出太大动静实在太冒犯。
易书南只能忍着郁九寒的靠近。
“亲爱的你每周都来这个地方嘛?”郁九寒的语气相当亲近,“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郁九寒的声音不算大,也绝对不算小。不算吵闹,但让前后坐着的人听见还是没问题的。
像这样规模不大的教堂,来礼拜的人往往是固定的,都是住在附近的教徒。易书南在这边上大学,已经在这所教堂呆了三年,她和大多数来礼拜的人都相互认识。
所以一听到郁九寒的话易书南就慌了,她压低了声音:“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啊,亲爱的,你从小就来教堂是吗?我听说这里的人都讨厌同性恋,真的假的啊,都什么年代了。”
眼看着坐在前面的大娘回过头来,易书南更慌张了。
小样,之前闯进我家的时候不是装得挺厉害吗?现在知道慌了,还是太年轻。
郁九寒知道这对易书南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虽然她完全不能理解这些有宗教信仰的家伙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们对这些禁令就是相当尊崇啊。
瞧她那副恐同恐到浑身不自在的样子,难道郁九寒就很愿意靠近她吗?
才不,郁九寒也是忍着厌烦的心情走出这一步的。
看看易书南慌张的样子,她可从来不会把表情那么明显地摆在脸上。如果是几年后的易书南,就算在教堂中间被女人强吻都不会这样慌张,所以说她还是年轻。
自己的计谋是没有问题的,必须要趁着她年轻彻底解决她。
这对易书南的信仰上是个打击,她很有可能被从小到大习惯了的人际环境排斥,也会引起她老顽固的长辈的注意。
到时候易书南会不得不提前和家里决裂,而现在的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成熟的心性。
她只能落魄地离开,再也无法成为前世那个站在人群中心的易书南。
这一招很狠,就是因为狠才去做的。
小打小闹只能算是欢喜冤家,死对头就是要不死不休。上辈子郁九寒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想这次该换易书南了。
“如果你的信仰真的接受不了同性恋,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郁九寒稍微提高了音量,“你跟我不会只是玩玩而已吧,是不是到了年纪你就要把我抛弃了啊。”
这一番话彻底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易书南的眼睛慌张地乱瞟:“不、我不是……”
台上突然安静了,牧师不知道为何停止了讲道。
其实牧师不一定是注意到了这边,也许她只是想喝口水也未可知呢?但是处于极度不安中的易书南剧烈地发起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