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阶忽然发现二十七岁的她对谈恋爱有些心力交瘁了,明明误会已经解除,她一直没主动联系覃周。
每当滕云阶拿起手机想给覃周发消息时,编辑催稿的消息就会相继弹出。
有拖延症的滕云阶,面对修改漫画印刷的排版和画未公开番外等任务,只觉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埋在电脑和手绘板前,忙的不可开交。
手机那头的覃周也没闲着,在B市见完导演,紧接着转机到横店进组拍戏。即便行程满满,仍然经常给滕云阶发照片报备自己的近况。
滕云阶发觉她拍的照片像素奇高,应该是用的相机。
“你要来找我吗?”覃周带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出现了点小状况,我最近不能拍戏,可以一起在周围逛逛。”
从覃周的语气中滕云阶品不出别的情绪,不知道覃周为什么不能拍戏,她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麦粒肿。”
滕云阶光是听着就能从这句话中脑补出覃周在电话那头想偷懒的样子。
她不禁回想起那天和翟宁的谈话内容,觉得翟宁看人很准。
“和覃周在一起之前,你可得要做好心理准备。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怼覃周吗?”翟宁说到这事来了精神头,把筷子都放下,倾身向前,语气认真地继续说:“当时我刚给她拉了两个剧本,她都因为想休假拒绝了,导致我看到她就来气。本来是想骂她的,你又替她出头,我更气了,下楼崴脚正好撞到你肩膀,怕她捡笑,我急匆匆就跑了,连道歉都没来得及。”
滕云阶回忆起那天翟宁的肩膀狠撞在她肩膀,但她和覃周都没回头,不然还真就能看到翟宁一瘸一拐的背影了。
“还好了,翟宁气性大,当时教覃周学数学,直接气出阑尾炎住院了。”宋野吐槽道。
滕云阶的目光又转向宋野,想到她说翟宁一提复合覃周就会答应的那段发言,问:“你为什么说,翟宁和覃周在一起过。”
翟宁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也向着宋野投去。
宋野倒是坦诚,“我一开始说她们没在一起嘛,但是喜欢上你了,你的目光一直在覃周身上,我想让你多看看我。”
滕云阶诧异于宋野的直接,还未等她动作,翟宁就笑着面向宋野,笑着伸出手,笑着掐住了宋野的脖子。
“我将替天行道。”翟宁的手掐着宋野前后地摇。
滕云阶点头说:“那很正义了。”
一番打闹后,宋野收起了笑容蹙起眉,严肃地说:“但答应覃周前要想清楚是真的,她对事业不上心,不一定能给你想要的未来。”
“覃周和我们都不一样,她有足够的底气。家庭中托举她的是妈妈,所以她什么都不用担心。”翟宁说着,眼神逐渐变得暗淡。
是的,覃周和在场的几个人家庭结构都不一样,她的妈妈才是真正事业有成的那个,会倾尽全力托举她。
这种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小孩有全世界最坚强的后盾。有着三个大额保险和信托的覃周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事业是否有成。
“好,我去找你。”滕云阶看着自己面前只差收尾的画稿,想去实地考察一下覃周的工作状态是否像几人口述的懈怠。她靠自己的主观臆断误会覃周太多次了,这次想靠自己去证实一下再下定论。
挂断电脑后,她手脚麻利地将电脑,数位板还有换洗衣物一股脑塞进背包,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
到站后,滕云阶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车厢,一眼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捕捉到了那抹熟悉又独特的身影。
覃周的一只眼被缠上了纱布,却依旧身着一袭华丽的藏袍,衣决飘飘,像画中走出的仙女,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好几个小女生问她能不能签名。
还没等滕云阶走近,覃周就像归巢的鸟,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双臂,几步上前,将没来及开口打招呼的滕云阶揽进怀里。
滕云阶一头栽进覃周毛茸茸地衣领里,鼻尖萦绕着木质香气。
“想你。”短短两个字,却包含着亲昵。
滕云阶轻轻挣脱开覃周的怀抱,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仔细端详面前人的妆造。
“不是说不能拍戏了吗,怎么还穿着角色的衣服。”滕云阶有些疑惑地问。
“导演不让休息。”覃周无奈地叹口气,随后自觉地接过滕云阶的行李箱,带着她坐上自己的保姆车。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还是覃周先开口:“喜欢鹰吗?”
“挺酷的,怎么了。”滕云阶回答。
“剧组有,它会停到你的小臂上,很酷。你要试试吗?”覃周挑眉。
滕云阶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从没想到有天自己会怎么近距离见到鹰。
在动物训练师的指导下,滕云阶抬起胳膊,只见那只鹰在天空中一个漂亮的俯冲,朝着她的手臂飞来,试图停留在上面。
然而,滕云阶显然低估了鹰俯冲时带来的强大力量,胳膊随着那道力向下垂,鹰在她胳膊上没能站稳,一头栽进了地上的人造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