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惊呼,滕云阶和覃周同时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只见女主角站在一旁,一只手拎着裙子,裙摆处被勾出了一个口子。她眼中满是惊慌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 周复皱着眉头,走上前询问。
“我…… 我刚刚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了。” 女主角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脑袋恨不得埋进胸口。
周复的眉蹙成一团,问:“有造型师会缝吗?如果现在送到裁缝店的话,会耽搁今天的拍摄进度。”
女主小声地说:“会缝衣服的造型师还在化妆室收拾东西,咱们为了赶天光提前出来了。”
滕云阶见状,连忙把电脑往覃周怀里一塞,起身快步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了破口的位置,叹了口气说:“有针的话,我来试试吧。”
滕云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剧组因为缝衣服出风头,这种事,恐怕也只有六岁前敢幻想。
滕云阶接过针线和一些小饰品,手指灵活地穿针引线后缝补起来。她的眼神专注,不一会儿,撕裂的小口就被修复如初。
周复脸上紧张的神情随着裙子修复如初变得轻松,调侃道:“还真是多才多艺啊,没想到你还会缝衣服。”
滕云阶将针随手插回针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说:“我大学学的就是这个。”
周复低头看了眼表,眉头又皱了起来,高声喊道:“大家都快点归位,抓紧时间,准备开拍!”急切的声音在片场回荡,充满了不容质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周围的众人迅速地行动起来,各司其职,片厂里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滕云阶回头看见覃周抱着自己的电脑坐在镜头箱上有些诧异,“不是说女生不能坐镜头箱吗?”在她的认知里,影视行业多少有些行业忌讳,像坐镜头箱这种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开。
“没事,空的。”覃周满不在乎地拍了拍箱子示意滕云阶坐到她身边,说:“咱们剧组没有这么多破规矩。”
剧组的核心成员大多是女性,从掌控全局的导演,到把控资金的资方,皆是女性。
在这样的女性力量主导下,自然不会有 “女生不能坐镜头箱” 这种充满性别歧视的规矩。
毕竟,坐在镜头箱上的,可能是女导演,也可能是女资方,她们凭借自身的能力足以确保电视剧顺利杀青,成功上映,怎么会被一个小小镜头箱束缚。
覃周没坐多久就被周复叫起来,滕云阶凑到取景器前看覃周演戏。
取景器里,覃周饰演的圣女和她平日的淡漠的模样不同,眼神里有种慈悲的情愫,微眯着看和她对戏的女主。小刀在她指尖转动,修长的手指间锋利的刀片泛起寒光。
滕云阶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取景器里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覃周无名指指腹上,早上给她展示过的那道小口子。
突然,覃周手腕猛地一转,刀刃如闪电般飞出,擦过女主的裙子,将裙角钉死在地上。
女主的神情瞬间一凛,下意识地垂眼,紧紧盯着自己被钉住的裙角。
与此同时,周复的声音通过传声器,清晰有力地传来:“别停,争取一条过!”
女主听到指令,迅速调整情绪,紧蹙说着台词,请求圣女下山。
覃周薄唇轻启,声音清冷:“别想了。”
看着取景器里覃周锋利的下颚线,滕云阶只觉得覃周喜欢这个角色是因为她足够的装。
紧接着覃周抬手,放到嘴边,吹了一声短促地哨,昨天的雌鹰稳稳落在覃周的肩上。
下午还有场更装的戏,是圣女放飞鸽子。可惜覃周身上沾染了鹰的气息,一接近鸽子,那些看上去温顺的鸽子就飞的比谁都快。
另一头的女主情况完全相反,哪怕不拿玉米粒,也有鸽子飞到她的怀里,和覃周身边寸鸟不生形成鲜明对比。
“有动物的戏就是难拍。”当换的第四只鸽子还是害怕覃周时,周复站在一旁,叹一口气,满脸愁容地发出如下感慨。
接下来几天的戏覃周一直要和鹰接触,周复想了想决定找个手替。她的目光在工作人员中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取景器前偷师的滕云阶上,想着反正也不花钱,不用白不用,示意覃周将披风脱下来,让滕云阶换上。
“我?”滕云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手指着自己,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你手挺好看的,再说不用你,请个手替又要多花钱,钱要花在刀刃上。”周复解释道。
“你是省在刀刃上了。”想起滕云阶明确表示过不喜欢鸽子的覃周说,她示意周复,自己去洗个手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