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司。
“川哥。”一位年轻司官将笔录递给孟川。
孟川点点头,接过,龙飞凤舞签下自己大名。
“哦对了,许司说等你这边完事,让你去他办公室找他一趟。”
孟川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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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副司长许公权的办公室门四敞大开,屋内灯光铺满门口走廊。
咚咚。
许公权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翻阅资料,听到敲门声,眼皮一抬,视线越过老花镜觑了一眼孟川。
“进来吧。”
孟川双手插兜,晃晃悠悠走到桌前,拉出椅子,不情不愿坐下。
“交代吧。”许公权盯着手中卷宗,问道。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就推了他一把而已,然后各走各路,本来就谁也不认识谁,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孟川没好气地说。
啪,许公权把资料往桌上一丢,“废话,谁让你当天跟他有过接触,该走的流程不得走完?司里真要怀疑你,那就是一处直接押人了,还轮得到你下面的人打电话通知你回来问话?”
孟川垂着眸,悻悻不语。
许公权:“就没其他的要交代?”
“交代什么?”孟川眉毛一挑。
“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许公权扣着手把小臂放到桌上,活脱脱的班主任问话架势。
孟川轻笑一声,问:“干嘛?要给包红包啊?”
“臭小子!问问都不行了?”许公权面露不满,“……三十好几的人了,知道找女朋友就对了,别跟你师父一样,到死都光棍一条。”
孟川不以为意:“我是不想找,我师父是找不着,我俩能一样嘛!”
“这话你留着以后跟他说去……回到你身上,谈恋爱归谈恋爱,也要注意影响。”许公权说着满脸嫌弃。
孟川不明,狐疑地看着许公权。
许公权一把摘掉花镜,把电脑屏幕转到孟川能看到的角度,皱眉轻斥道:“堂堂安全司的人,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嘉年华小花坛休息座椅处,监控摄像头正好从孟川侧后方拍着,所以他的借位喝饮料姿势,正妥妥呈现为当众接吻。
孟川挠挠鬓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现在是停职中,个人时间爱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我看你就是自由惯了!早该找个人管管你了。”
孟川撇撇嘴:“叫我来就说这个啊?大学教导主任连开房都不管,你一个堂堂安全司副司长——”
“臭小子,我看你——”
咚咚,敲门声响起,维萨里手握一沓资料,站在门口:“师父。”
许公权:“进来吧,门关上。”
孟川见状,心下了然,不由得挺直腰背,神情严肃起来。
许公权沉着脸,点点头,示意维萨里可以开始。
“今天的这起非自然死亡案,死者王大安的死因并不复杂,最后一些细节结果很快会出来,预计明早可以开案情通报会。”
孟川不语,等着“但是”。
“但是,他母亲在做笔录的时候说……”维萨里顿了顿,“说王大安死前提到过‘一场梦’。”
孟川如遭电击,浑身毛孔瞬间炸开。
维萨里拍了拍孟川僵直的肩头,安抚说道:“不过他母亲还没接受儿子死去的现实,现在精神状态很不问题,说话颠三倒四的,极度混乱,也不知道这只是随口一提凑巧了,还是确有其事。”
维萨里扫视过孟川和许公权,面露难色:“很多事情也不好在审讯室当着监控问,等他母亲状态稳定些吧,再想想办法。”
一室安静。
许公权:“小川,这两年眼看你稳重不少,我这才放心让你知道这件事。我老了,很多事情分身乏术,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你比较放心。”
孟川愣怔半天,才重新回过神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眸光渐深。
“别愣着了,拿回去吧。”许公权说完,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物件,啪,拍在桌上。
孟川看着自己的证件,唇角一勾:“我这是原地上班了?”
“上个月我刚做完手术放了三个支架,这么大的摊子哪忙得过来……休息一天意思意思得了,你这三十来岁正是该拼的时候!”
孟川长叹口气,摸过证件揣起,神情复杂。
“师父,这是上次跟您说的那个项目的计划书,跟对方已经谈妥。由于是特殊经费,就不走内部系统了,麻烦您签个字,接下来我去执行。”维萨里说完,把手中资料递给许公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