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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三进庐山,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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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一碗分来百越春,玉溪小暑却宜人。

王希孟被官家召回,知命现在“无官一身轻”,到彭大人那里简单报个道,短期内没有任务,彭大人说有事会差人联系她,然后就可以自便了。和希孟匆匆分别后,她继续留在这里和韩江雪一起研究未完成的课题。不知为何,和王宗尧、王希孟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那么想琢磨回去的事,可是韩江雪的出现似乎又让知命重回到庄柯的身份,变得清醒理智一些。

“韩圆圆,你上次说过的量子纠缠,能再帮我捋一捋吗?”

“可以啊!但是我也只是上网看视频时候看了个大概,还有听裴燕川那个家伙说过几次。至于说能不能指导咱俩回去?我觉得难度很大。从量子纠缠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在宇宙的早期,所有的粒子就已经被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当我们观察一个粒子时,我们实际上是在读取它与其它粒子之间的纠缠关系。而这种关系是超越空间和时间的,它让我们对“命运”的定义产生了新的理解。

在传统的观念中,我们认为命运是由我们的行为和决定所决定的。但在量子力学的框架下,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粒子的状态在观察的一瞬间才确定下来,而在观察之前,它们的状态是模糊的、不确定的。这似乎暗示着我们的命运在一开始就是已经设定好的,我们只是在沿着预设的路径前行。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完全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虽然粒子的状态在观察之前是不确定的,但我们的观察和选择仍然可以影响粒子的状态。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仍然有一定的自由意志。”

韩江雪顿了顿,看知命消化的差不多了,就继续说:“以上是来自我们那个时代的科学的解析和判断。接下来说一说我来了这里之后总结当世的玄学结论。听说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天魂、地魂、命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我怀疑我们是被别人召唤过来的,而非我们自己看那面破镜子进入时空裂缝而来。”

“有道理,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诺皋。”二人异口同声。

“我前几天买了消息,据说他这会儿就在彭蠡湖一带修行,闭门不出。”

“那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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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彭蠡湖边一处山洞外,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甬路。知命和柳青瑶仰起脖子看那小路尽头有一处山洞,山洞上方是一块天降巨石卡在山洞顶部,上面书写着几个大字:“洞天福地”。

“这算啥啊?旅游景点的标配吗?”柳青瑶打着哈欠的疑问。为了寻找诺皋,她撒了很多银子,不眠不休的找到这里。

“先进去看看再说。”半个东北小虎妞的知命率先往里走去。

山洞很黑,打开提前准备好的火折子往里面走了不远,就看到一个像祭坛一样的地方,四周燃着长明灯,看着有些许中式恐怖的样子。没等他们走近,只见那祭坛中间忽然一阵烟气缭绕,一个身影慢慢显现。是诺皋!他一出现,仿若这山洞也跟着亮堂了起来。

“奇怪!上次见你,并未见你有何不同寻常,今次你周身布满元炁。你究竟是何人?”诺皋见到知命第一句话。

“前辈,多有叨扰。晚辈赵知命曾在夜市和您有一面之缘。这位是韩江雪,是我的师兄。”知命行礼并简短又客气的做了介绍。

“你身上也有元炁,坐下说吧!”诺皋给韩江雪、知命二人倒了茶。

“实不相瞒,我二人今日前来,是有惑不解,还望您赐教。”

“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允身者也。盖天地万物皆由气化,气存数亦存,气尽数亦尽,所以生者由乎此,所以死者亦由乎此。此气不可不宝,能宝其气,则延年之道也。”诺皋慢悠悠的解释何为“炁”。

听着挺厉害的。

“诺皋先生,您在修仙吗?”韩江雪实在是太好奇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近距离看一个狐狸头男人。

“非也,我在修道。”

“什么道?道家吗?”

“夫道也者,位天地、育万物,曰道;揭日月、生五行,曰道;多于恒河沙数,曰道;孤则独无一侣,曰道;直入鸿蒙而还归溟滓,曰道;善集造化而颉超圣凡,曰道;目下机境未兆而突而灵通,曰道;眼前生杀分明而无能逃避,曰道;处卑污而大尊贵,曰道;居幽暗而极高明,曰道;细入刹尘,曰道;大包天地,曰道;从无入有,曰道;作佛成仙,曰道。佛经五千四十八卷,也说不到了处;中庸三十三章,也说不到穷处;道德五千余言,也说不到极处。道也者,果何谓也?一言以定之,曰炁也。”

知命和韩江雪同时露出了不经意察觉的学渣微笑:听~不~懂。

半晌,诺皋终于说了句人话:“你二人未曾修道,但周身这凝而不散的元炁,可能是出在这个元圭上。”他指了指知命脖子上的元圭。

“你是不是也有一块?”

“正是!您要看一看吗?”

“不必,那东西认主护主。”

“你们俩的元圭从何而来呢?”

“这块元圭是当年我母亲在彭蠡湖游玩之时被一个陌生人赠送的。她带着玩,后来才发现这个宝物别人动不得。”韩江雪解释道。

“那你母亲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您怎么知道?”

“这物什只有前任主人去世,且生前指定了下一任主人,它才会认定后面的主人。”

“这么说,它是个有灵气的物件了?”

“何止有灵气?你还真是小看它了。”

“舜听政三年,山陵不处,水潦不谷,乃立禹以为司空。禹既已受命,亲执畚耜,以陂明都之泽,决九河,后元圭赐夏禹之功。后来元圭下落不明,史书上也再无记载。直到大宋朝的云梦泽出现变化。自秦汉时期,云梦泽就开始堆积泥沙,渐渐地云梦泽的土地就开始露出水面,再也没有了云梦泽,才有了今天的彭蠡湖。大禹治水时候被赐的那块元圭,在十几年前彭蠡湖畔出现过,可惜因为人们的贪婪,这块元圭碎成了5块,如果能把这些合并在一起,能凑成玄圭,就有大神妙了。”

“那剩下的都在哪里呢?”

“有一块在我这里。”诺皋轻柔的从脖子上掏出一块元圭。知命和韩江雪犹如被提线操控了一般,也不由自主的将自己脖颈里的元圭掏了出来凑过去,三个人的元圭都是墨玉色,形状如一般无二,几块元圭合并的瞬间,刺眼如金乌曜日一般的光芒瞬间亮起,几人身旁也环绕着久散不去周身的光泽。可是这光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慢慢暗淡了下去,而原本光滑的元圭,现在摸上去竟然出现了淡淡的纹路,却不清晰,看不清楚具体的花样。

知命突然胆大的摸了一下诺皋的元圭,冰凉凉的。

知命惊喜:“可以摸。咱们之间可以互相摸。”这是不是某种契约的达成?

“还不能盲目猜测。”

“找到了其余2块,或许可以解开一些疑惑。”

“那其余两块会在哪儿呢?”

“这件事,我查了很多年,我推测应该是慧觉洪范或是白玉蟾,他二人手里必有一个。这二人周身也有元炁。那二人虽然修了佛与道,但那元炁不像是自身修为散光来的。”

“那还有最后一块呢?”

诺皋沉默了,连他也不知道,看来秘密永远都解不开了。知命一时有点懊恼。

“先生,在下斗胆问一句,若这玄圭凑齐,合为一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力量出现?”韩江雪言道。

“世界是在原始混沌大水中或黑暗中首先从核或者蛋萌生、壮大;顶天立地而形成的天高地卑、斗转星移、日夜交替、寒来暑往、万物繁衍生息的有序时空。而最初突破混沌致使天地分离的利器则有斧凿、神叉、扫把、舂杵、息壤等。”

知命和韩江雪对视了一眼:“《山海经》!”

正听得起劲,外面传来似乎是牛角吹出的号声,长长的沉闷声音不绝,似乎在昭告什么大事。诺皋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他有事要下山,命旁边一直伺候茶水的小狐狸给知命、韩江雪二人讲后面的故事。

不待知命二人起身相送,诺皋竟如一缕烟一般,飘向洞口不见。于是,小狐狸从创世神话的畚耜或耒臿和开山斧讲到鲧禹治水神话中的息壤之堵法和斧辟之疏法;又从河图洛书讲到赤乌衔圭;总算帮韩江雪和知命把山海经里的记述给补全了。

宇宙生化于原始混沌大水,黑暗中,伏羲女娲二神阴阳相合,生四子为四时/方神(青檊、朱四单、囗黄难、囗墨檊),顶天立地开天辟地,由禹、契司掌大地,制定历法,星辰升落有序,山陵江海畅通。一千数百岁后,日月俊生,九州不平,炎帝乃命祝融,以降四神(青木、朱木、白木、墨木)定三天四极,天命骏威。帝俊司掌日月,共工定十干、闰月、宵、朝、昼、夕。“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天地四方谓之六合,上玄圭、下黄璧、东青圭、南赤璋、西白琥、北黑璜。

邵原正南的一道天然屏障,便是北邙山山脉的紫荆山,原与黄河北岸相连,是黄河出三门的最后一道阻碍,禹王九斧劈开石山,放水东去,形成了今天的“八里石峡”,又叫八里胡同……八里胡同南岸,有一座高山叫鲧山,因伯鲧治水而得名。上古时候,天下发生大洪水,人民没法生存,舜派伯鲧治水。鲧就从天帝那里偷来一种能自己生长的神土——息壤。鲧把它投到王屋山和青腰山中间,挡住洪水。一时洪水倒溢,泛滥百川。鲧治水不成,被舜杀了,后舜又派鲧的儿子禹来治水。禹采取堵、疏并用的方式,用大斧把鲧山劈成了八里胡同,放水东去。据说下游的坡头黄河西滩便是息壤的一块,能自己生长,多少年来从未被水淹过。禹游于东海,得玄圭,碧色,长一尺二寸,光如日月,自照达幽冥。玄圭之“玄”不仅意指玉圭之色系深且潜藏着天色之神秘、变化等象征意义。禹功尽加于四海,故尧赐玄圭以彰显之。禹既平水土,言天功成。

小狐狸讲完故事也累了,安排了知命二人在住处休息用餐;晚一些时候,另一个盛装的小狐狸过来请他们前去观礼。

“贵客就等您了。请您二位随我来吧!”知命随着那小狐狸脚步往前行,空气中弥漫着燃烧过后的香灰的气息,却并不呛人。一路兜兜转转,小狐狸引路上了一座雕花小楼的阳台。

“师祖下山,说是让小的们好生伺候,您先歇着,今天是百花游街,一会游行队伍会过来,且热闹着呢!”小狐狸恭敬又不失礼貌的解释道。

“你是妖怪?”

“算是吧!人类都这么称呼我们。我们其实算是修行者。”

“游街之后还有别的节目吗?”

“有的,不过这会儿师祖下山不知道还赶不赶得回来?师祖有一面镜子,往年这个节日,师祖都会挑选一个修行好的同门赏赐观骷髅幻戏。”

知命心里一惊,那不就是她穿越过来的契机吗?

“师祖那面镜子,据说可以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若是他点到的不是修行最好的那个,如果能回答上来他的问题,也可以去照镜子,据说那镜子还能提升修行功力呢!”

知命心里已经激动的泛水花,难道这就是法门了嘛?

“师尊说:‘欲成大事者,皆修白骨观脱去皮囊,无非二百零六骨,穿上衣裳,可有一万八千相死后观白骨,活着猜人心,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观白骨如美人使我无惧,无欲无惧,大事可成也。’”这小狐狸振振有词,说的好深奥的样子啊!

“不过小师傅,我之前在一个墓室里见到过类似骷髅幻戏这种壁画。”

“贵客说的可是邙高山里的那处?”

“你也知道?”

“那墓还是我师祖给墓主人选址定的穴呢!”

知命呵呵一笑,“那你师祖水平不怎么样啊!都被我们看光了。”

小狐狸有点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告诉你也无妨,贵客您看的那处是虚墓,灯下黑,佯装被人盗过的样子,实则那处墓穴下方深挖10米才是真正的墓。”

“小师傅,再问你一个问题,之前你师祖为何急匆匆的走掉呢?”

“清理门户!”小狐狸一脸严肃。

“林灵素是你师祖的徒弟?”知命试探性的问。

“告诉你们也无妨,别提这个忘恩负义的,要不是因为他,师祖早就修成正果了。林灵素的老巢就在东京附近的邙高山。”

“邙高山?那不就是吴炳家附近,刚才他们谈论的地方,据说有些邪乎的地方。”

知命叹了口气,不想跟王宗尧走,但现在他是一路最好的随行者。有他的黑衣卫护送,就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顺丰速运,还能保鲜呢!

“不要拒绝别人的示好。”韩江雪郑重且严肃的用他多年舔狗经验提出了建议。

正说着话,游街的队伍吹吹打打的过来,好不热闹;队伍里多是狐狸、老鼠、刺猬等修行者组成,穿着打扮皆仿照人类模样,穿衣带帽,披袍戴花,盛装的样子,喧闹着由远及近的过来,那音乐听着似哭似笑,又像是唢呐二胡一类乐器的合奏,可爱中透着诡异。知命听着突然觉得心口压得喘不过气,没等到最后的节目,就匆忙离开了。

回了刚才的居室,仍不见诺皋的踪迹,小狐狸也不在看来是有事去忙,这会儿换成一个小树枝精在烧火;小树枝精浑身都是淡绿色,头顶上一绺柳树枝条嫩黄可爱,肩膀上有个片披肩搭着,腰上围着一圈皮毛做的小裙子,裤子是半长不短的麻料小裤,光着脚,脚踝上套着一个光亮的银环。那火烧的很旺,偶尔有湿气大的树枝扔进去还噼啪作响,吓得那树枝精连忙后退。

知命和韩江雪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那小树枝精仿佛八卦的很,边烧火边听他们说话,听的比韩江雪还认真。

“你叫什么名字?”知命停下来,问小妖怪。

“我叫柳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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