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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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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点一刻左右,他们结束了练习,走廊里的灯只留了一个,导致每个练习室哪个乐队在还在排练就非常清楚,从门缝里的灯光就能窥出一点苗头,但其实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吧台上零散趴着几个醉汉,打着冲天的闷鼾,贺莲开把手出门时还踢到了地上了一个啤酒罐,在后面一个睡觉的胖子突然跟诈尸一样吐着脏话。

“丽丽姐不能把这群人赶出去么,打烊了还留,妈的臭气熏天的。”

深夜太冷了,余淼就穿了一件薄帽衫,把帽子扣上打着寒颤。

“太他妈冷了,我要回被窝里去。”

贺莲打了个哈欠,神色厌倦,“大哥别说二哥。”

看了一晚上显示屏,眼睛有点儿花,朝余淼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就和森野往相反的方向回琴行。

“冷么。”森野是穿了厚夹克的,看了眼旁边就只穿了个薄卫衣的男生,估计就只有这一件,“我身上的给你。”

贺莲刚想说话,就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逼泪来,他揉了揉眼睛,声音也懒下来,慢悠悠的。

“冷个屁。我耐冷,不受热。”

森野被这话逗笑了,但还是脱下了夹克盖他头上了,“穿上吧。海选时间就在两周后,到时候感冒了,两周不一定能好。”

贺莲的懒腰被这充满熟悉烟味的衣服给制止了,虽然不是很想穿,但觉得松垮的卫衣从脖子缝和腰底下开始漏进刺骨的凉风,还是悻悻然随便套了套,肩膀半垮着袖子,没个正形。

“对了,最近没看你带人回了。分手了?”

贺莲想起来隔壁都没有那种暧昧的动静了。知道森野私生活很乱,起初以为只是交女友勤奋,也琢磨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类型,因为都不一样,唯一的共性大概就是身高不低吧。身边人也几天一换,大庭广众下能接吻,好像嘴谁都能亲似的。

以为他爱好女,直到某天他把一个男人带回家,门没锁,半开着,被当时有点发烧又觉得请假麻烦,所以干脆直接逃课的贺莲撞见了。

不算宽敞的床上赤条条两个男人,一个趴着,一个在背上压着,做着当时贺莲并不理解的事情,但只看了几秒就立刻退回了屋子外,甚至还贴心带上了门,之后就在门外的墙上站着,隔音不好的墙内就传来了窸窣穿衣服的声音。

紧接着是开门声。

森野出来后什么都没问,只问他吃饭了没,学校今天这么放学这么早。

诸如日常的话语,两个人像都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一样,东西扯着诸如日常的对话。

没想到他男女都可,贺莲不记得当时有什么想法了,或许脑子里空白什么都没想,即便森野做了这种事,还被他看见了,但仍旧没有对森野产生丝毫偏见。

取向么,没什么奇怪的,接受就是了,至少在英国的切尔西特算不上奇怪。

往旁边上下瞟了瞟森野,也觉得他确实是某些gay会喜欢的类型。

突然一个假设冒了出来,万一我也喜欢男的?……

贺莲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压了下去,这种假设不成立,不然怎么没有对森野或者余淼产生过那种想法?

“你想我分么。”森野从兜里掏出烟叼嘴里,没点燃,声音有些含糊。

“你的感情问题,我怎么知道。我就关心关心,为了演出好。分手影响排练。”

森野嗤声,“上次你见的人叫凯文。是炮友,除此外没关系,也没在一起过。”

“哦,”贺莲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下次再带提前说一声,我避免遇上他。上回好像惹到他了。”

“没事,他手不老实。谁都喜欢……”森野停了下,眼睛转向随意望着边上没什么可观赏风景的贺莲吐出两个字,“调戏。尤其是长相不错的。”

贺莲顿住脚步,伸手就把他的头给压下去,扼住他三寸,“你他妈好好说话。”

森野闷声笑得肩膀发抖,嘴里的烟掉出来被马丁靴踩扁了。

两个少年嬉笑怒骂的样子在空旷吹着寒风的街道上非常惹眼,周遭卷起的秋叶都掺杂了年轻的笑声打着旋儿。

-

贺莲当晚没能睡好,也许晚上练得过于兴奋,睡前脑子里还在想和弦怎么搭,眼睛一闭上,思维就开始扭曲,连着白天的噩梦,凌晨的琴声,翻来覆去还是觉得精神在紧绷,睁开眼,就觉得涩,摸了几下床边,没摸到手机,被子掀开也没看见,发现在床底下躺着,捡起来才五点多左右,干脆就起来了。

拉开了薄薄的深色窗帘,这是在二楼,顶上还有个放杂物的阁楼,所以从这边望过去,基本上可以俯瞰周遭十几里风光。切尔西特到了凌晨人很少,外面不见行人,也不见房里透出的朦胧灯光,只见孤零零的路灯照着黑色的夜晚,和被云雾遮住的月亮。

贺莲打开笔记本,继续作他的编曲,处理完毛刺的噪音后,发了一会儿呆,出门接了一杯水,掠了一眼森野房门的空隙,没有亮光,可能睡地很沉了吧,就把脚步放轻进屋了。坐下的一瞬,就突然冒出了要写歌词的欲望,立刻打开文档,看了看时间,随便起了名字,在键盘上就操作起来。

从一口气完成,到修修改改,又到边听demo边改,觉得房间里的光线存在感没那么强了,往窗户边看,才发现天已经变成由紫到蓝的渐变色了,清晨的光线透进房间,虽然关着窗,却总感觉外面的空气很清爽。

贺莲打了个哈欠,把文档和版本1.0打包好拖给了森野发送过去,因为他也懂编曲,歌词给他说不定会根据曲子改改韵脚什么的,弄完就合上笔记本,抓了抓头发,套了件卫衣打算出门清醒清醒,如果现在睡过去的话一定要睡到下午去了,今天约好大家还是要一起训练的。

不过没有走多远,就在天边已经沾染点绯红的时候,贺莲碰见了一身灰色卫衣套装的程鹤斯,他好像非常喜欢穿套装,一只手揣着卫衣兜,另一只手上缠着亮红色的编织绳,绳子绷得直直得,衬得白皙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因为他家那只小黑猫扒拉着前条小短腿儿,脖子上还戴着个喇叭圈儿,要跳到人工草坪上,但草坪上竖了个牌子,不让踩踏,当然动物也不行了。

程鹤斯也没有说训斥的话,就盯着非常矮小的猫,紧紧抓住绳子,而猫上前不成,就扭头朝他那个面冷的主人漏出獠牙,因为视线被喇叭圈儿阻隔了,就狠狠喵了几声表示不满。

他跟玩儿似的,轻轻往后把绳子向上,猫的前腿儿就腾空了,然后又放下,跟操控失灵的方向盘一样,逼着她改变路线,好像一对反作用力。

贺莲就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觉得猫傻,人也傻,于是禁不住在后面偷乐,想把这一段傻逼呆楞的行为给录下来,但没点好,变成照相了,结果声音也没关,“咔嚓”一声,在非常安静的早晨就变成了高分贝噪音。

贺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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