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安然刚坐下来,猴子便马上靠过来,把手放在嘴边,小声的说道。
“别的人都露牌面了,只有咱俩,娜拉小姐,还有无恙哥没有露。”
“为了防止万一,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把牌露出来,藏好点。”
猴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把刚刚出安然递给他的号码纸放在桌子下,又递了回去。
然后又换了一副得意的面孔,笑道。
“我看了一下,剩下的牌只有12和3了,就是无恙哥和那个小姐拿的。”
“咱们俩要不打个赌?”
初安然有些无奈,猴子明明看出了奈拉小姐有问题,但还是这么死性不改,到哪儿都要皮两下,这种时候了,还顾着玩?
但就打个赌而已,也没什么大关系。
他们说的打赌就是空赌,就是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臭屁两下,也仅此而已。
不需要输上什么或者有什么赌注。
输了也最多就是受对方一顿嘲笑,比如说指着你的脑袋说。
“哎呦我去,你个龟孙,怎么这么逊啊?这都猜不对。”
“不是吧,不是吧?”
就仅仅是一顿阴阳怪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初安然点点头,撇过头去轻声问道。
“赌什么?”
猴子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他抬头望了望斜对面未露牌面的二人,又转过头来继续跟初安然说话。
“就赌他们各自的牌号?”
“行。”初安然也同意了,盘算了下。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初安然问道,他心中已经大概有个答案。
他不信魅影没有耍小心思,而如果论能耍到小心思的牌号,那应该就是极端的号。
比如说1,12。
他手上的就是一张,而剩下两张是3和12的话,他的直觉明确的告诉他要选12。
猴子假装惊叹的往后靠了靠,因为用力过大,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你的旁边人又一阵目光。
他连忙拍拍尘土,冲着众人尴尬的挥了挥手,众人的目光虽然有停留,但还是自觉的别过头去。
毕竟这几个家伙看起来身份不凡,来历不凡,和这个诡异的奈拉小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一定不是好惹的主!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众人的心中莫名的达成了个共识,初安然和猴子也莫名其妙的被孤立了。
初安然:……
猴子:……
【请各位客人确认好自己的号码,将号码丢至左手侧黑色抽屉里。】
小q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很期待这场游戏的开始,在空中手舞足蹈着,时不时还飞下来摸摸这个人的头,摸摸那个人的脸。
……
但唯独不敢靠近那两尊瘟神旁边,好像生怕染了什么病毒似的……
原来机器人也怕你啊,不愧是你啊。
初安然侧过头去,勾起唇角,眼睛弯成一道弧,能听见有些忍不住的噗嗤笑声。
他低头看号码,再次确认一遍,习惯性的将纸条对折两次,抬头回复猴子。
“我猜应该是12号吧。”
猴子已经打开了,左手侧的黑色抽屉,就在那看着有些厚重古朴的木桌板下,有个黑漆漆的木头箱子。
每个人的左手边都有一个,挺大一个。
但因为光线有些昏暗的情况,众人先前并没有发现,也就只有这个提示音响起后,他们才有所反应。
初安然看了看猴子放纸条的位置,也在自己这边找到了同样的位置,果然也发现了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木头箱子表面的木头已经有些起皮,露出里面有些被水冲刷过的木心,一层一层的。
和正常木头一样,是有些偏白,上面还带着一圈一圈的年轮。
猴子这才像反射弧特长的样子,像是如梦初醒,揉了揉脑袋,抿嘴道。
“是吗?那正好,我觉得应该是3吧。”
他也和初安然同样的想法,认为厉害的人肯定会在纸条上面做些手脚,但他认为,这里最古怪的就是那个奈拉小姐。
毕竟这可是安安的哥哥,虽然看着有点冰块脸,但是还是挺好说话的,挺平和,看着也对安安很好。又怎么可能会做手脚呢?
二人怀着同样的想法,却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而差距在哪?就在于当初,魅影看着初安然的那个笑意。
笑得那么轻松,那么宠溺。
初安然作为当事人,可能并不清楚。
但站在一旁的猴子,却看的极其真切。
他过了段时间仍旧记得,那斯为何而又互相冲突着的笑意?
……
他还记得那抹笑。
恰似阳光一样温暖,连路过的清风都似乎有些滞留,落叶斑斑驳驳落下片影。
初见时,那恹恹的神色与冰块脸似乎从未存在过,与现在这温柔的笑毫不违和。
两个面容近乎一致的人,都在笑。
一个看着暖阳,一个看着他的太阳。
他还记得那人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笑意最浓,喜色漫上了眉梢,亲切甜蜜。
他说。“初无恙,安然无恙。”
……
猴子相信,一个笑的这么温暖,对于自己的亲人这么温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彻彻底底的大坏蛋?
或许吧,毕竟一切皆有可能。
……
有些重。
初安然不由得想着,把纸扔进去后没事干,小q又没有下一步的指示。
他不由自主抬头,看着漫不经心把纸条丢进去的魅影。
魅影垂着眼皮,但很快,又像是发现了他的目光,顺着这道不算明显的目光望去,二人又一次对视。
初安然这才想起来,刚刚好像偷窥……
啊呸!不是,就正常看了他一眼。
魅影依旧保持着,那万年不变的淡然神色有些动摇,他挑着眉,抿唇笑道。
“游戏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一向不愿意回复他的初安然,竟然难得的认真点了点头,隔着老远,那声音却清晰的像是在耳边低语般传入耳中。
魅影看那人低头沉吟片刻,像是在思考,正当他以为他的小废物不会回复时。
……
那人抬头了,声音轻的根本听不见,但他却能犹如知己,完美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他好像听见过坚硬的坚冰被暖阳所融化,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轻巧,温暖。
那他不由想到“小桥流水人家”,他很喜欢这种意境,让他心静变得缓和。
他望见不远处的那人眸如晨星,挑着眉似宣战的跟他说道。
“当然,我们……”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