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的老爷子,祁筠整理好心情,愁眉苦脸地去扶老爷子。
和夙老太爷一样演着戏,祁筠唉声叹气诉说自己不懂怎么当皇帝还需要夙家辅佐。
就算夙老太爷万一仙逝,还有后代夙老爷领尚书事。
祁筠一番话说到老太爷心坎上去了。
听到皇帝老儿这么无用这么诚恳,听到自己儿子可以继续领尚书事独揽大权,老太爷对试探的结果很放心,微笑着告退。
不能抬头直视龙颜的老太爷根本没看到自己孙子扮做太监躲在几个太监中给皇帝使眼色出谋划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
老爷子一走,夙棘换回自己的衣裳,在祁筠面前表现,“如何,前几日我处死那些以下犯上的御厨,你恼我心狠手辣。现如今我帮你度过难关,你怎么谢我?”
夙棘动手动脚,摸上皇帝比自己还要白皙的手。一旁的太监宫女规规矩矩把头低到尘埃里,把自个儿当瞎子聋子。
“不要动手动脚,你要金银财宝朕都给你。”祁筠不自在地推开。
他真的不喜欢男子,以往动过几次情都是和女子。
夙棘见好就收,倒也不缺金银财宝做赏赐。
他看得出来,虽然对方如今有点躲着抵触自己,但这老皇帝挺乖的,假以时日,肯定能拐上自己的床。
“我这就出宫去,不烦你了。”夙棘深知若即若离那一套才最好使,不想逼迫得太狠。
只要夙棘一出宫,祁筠总会松口气,他实在受不了这小少爷灼热的目光。
离开皇宫,夙棘约上几个好友跑去玶阳市看杂戏。
看完杂戏扔上一堆银子,几个公子哥儿又带上各自的小厮们去西市的胡姬酒肆喝酒。
夙棘喜欢美人儿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旁边的几个公子哥儿和小厮们怂恿着酒肆里最漂亮的胡姬给夙棘倒酒。
打趣着脸红的胡姬和英俊的夙小少爷,酒肆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在这些人的打趣声中,酒肆老板知晓了夙棘的身份,几个漂亮的胡姬们立马都围了过来。
她们卖出去的酒越多,挣的钱也越多。
为了让夙棘一掷千金,各个使出了浑身解数。
夙棘笑着欣赏美人儿争奇斗艳跳着舞儿,脑子里却在想着何时才能享用宫中的那位老皇帝。
眼看其他几个公子哥儿都上了头,买上几十坛酒,唯独夙棘没什么反应,一个胆大的胡姬咬了一口小块羊肉筋去调戏夙棘,想嘴对嘴喂食。
美人儿一张脸漂亮极了,可惜羊肉在嘴里爆开满是油渍,那油渍流出嘴角流到上下唇瓣儿,牙齿上沾着碎肉末和调料。
夙棘眉头一皱,嫌弃极了,立马没了胃口起身离开。
“少爷,少爷,”小厮们不舍地跟着离开,“那可是酒肆里最漂亮的胡姬,您怎么冷着脸就走了,您这……让人家美人儿多难堪。”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吃个东西邋里邋遢。”夙小少爷不喜。
“哪里脏了,正常人吃饭不都这样?”小厮们叹气,叹自家少爷不解风情。
“宫里的那位就不会这样。”夙棘想到了吃东西都很乖很干净的皇帝,心都要软化了。
唉,无聊地回家去,小少爷看到有下人们抬着两具尸体偷偷摸摸。
和旁边的小厮们使了个眼色,夙棘抬脚离开。先是和祖父问好,又去见了父亲母亲。
最后回到自己房间,夙棘脱去外衣,躺在了椅子上。
去打探消息的一个小厮回来,
“爷,”小厮们禀报,“死的是那日在假山里偷情的两个小子。”
那俩小子今儿个在柴房情不自禁滚作一团,被别人发现告诉了管家,管家让人把他们打死抬出去。
夙棘听了这事很不高兴,“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把人打死,管家太过恶毒。”
管家是老太爷的人。
夙棘这话传到夙老太爷那里,大怒,罚夙棘去祠堂跪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