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家在宫内的探子被夙棘封口,皇后经历过吞金事件后被太医诊断为疯病,闭门思过不能向外传递消息。
在夙家不知道的情况下,真假奏折兵分两路的这个方法已经让祁筠成功建立起了自己的一部分势力,朝堂局势从夙家一言堂变成了对祁筠有利的局面。
祁筠习惯了忙碌于政事以后,就没有多少时间分给夙棘。
醉心于争权夺利后,祁筠也和天底下其他男人一样,热血沸腾。
没有媳妇儿在身边,夙棘整日和其他公子哥儿吃喝玩乐,日子倒也潇洒快活。
可潇洒的日子过久了,夙棘也会觉得没意思,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和祁筠聚一聚了。
每回进宫去,祁筠给的回答就是忙忙忙,总这么下去也不行,他想开开荤。
这天夙棘穿了新衣裳,觉得比以往要更加英俊不凡,美滋滋地就进宫去。
“皇帝哥哥,美人儿,媳妇儿,心肝儿,你已经很久没宠幸我了~”夙棘撒娇,知道自家媳妇儿吃自己这一套。
二十岁的脸,正是锦瑟年华,朝气蓬勃。
祁筠对着这张脸就说不出什么重话,他也想念对方,可是还有政事要处理。他已经和大臣们私下商议撤去夙棘堂叔的职务。为了让事情推进得更完美无缺,还须得仔细再仔细地推演商议。
祁筠想咨询夙棘的意见,又担心他心里不好受。
夙棘叹了口气,捏捏陛下愁眉不展的脸,“要是这么直接革去我堂叔的职务,他会警惕,到时候必定联合我父亲造反。”
夙棘堂叔是玶阳城武官,一旦起兵,祁筠多半有生命危险。
“朕——我知道,所以我和诸位大臣最近在冥思苦想,想琢磨出一个理由可以让你堂叔降低警惕,比如什么灾害又比如祖宗示警之类的。”
“除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你也须保持中立,在革去我堂叔职务的同时,把朝中明面上反对夙家的一些势力下狱。”夙棘道。
而且需要越快越好,趁现在夙家还不知道奏折兵分两路的事。
“要把他们下狱?可他们都是朝廷难得的忠义之士。”祁筠不忍。
“这事不用你为难,只要能扳倒夙家,他们会自愿赴死。等夙家不在了,你再给他们平反,一切都来得及。”夙棘握着祁筠的手,他知道以祁筠的性子要做这种决定很难。可这是必须要走的路,旁人帮不了。
没有这份狠心,死的人只会更多。
“这些职位空出来以后,你去启用先帝那些旧臣。他们虽归隐多年,但势力仍在,最重要的是,他们并不喜欢夙家,你可以拉拢他们。”夙棘揉搓着祁筠的手。
这一个月以来忙得脚不沾地,祁筠柔软的右手某个手指指腹已经起了一层茧。
“你……你让我再好好想想。”祁筠垂下眼,想一个人静一静。
夙棘只能离开,希望祁筠自己能想通。
这一离开,一直到自己生辰,夙棘也没机会和心上人好好聚聚。
六月二十六,夙棘在家贺生辰。
这段时间家中经历了大悲大喜,夙棘堂叔没了职务,与此同时朝中反对夙家的丞相等人接连下狱处死。
总的来说,夙老爷对这个局面还算满意。只需要再等待一些时机,让堂弟官复原职,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夙棘给父亲斟酒,听着父亲大骂皇帝陛下,一时失神,酒水撒在杯外。
夙老爷眼神微眯,打量着儿子,“听说你和那皇帝老儿断了往来?”
“是的父亲,”夙棘笑道,“他要撤去叔父的职务,我骂他不识好歹,没有我们夙家,哪有他今日。”
夙棘喉咙哽了一下,继续道:“父亲还不知道儿子吗,玩腻了就要换下一个。”
“哈哈哈哈!”宴席上爆发大笑声,直夸夙棘好男儿,有胆量。
看着众人嘴里的饭菜渣滓,夙棘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