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
“因为这些个漕粮口袋上的符咒和其它的不同。”
“你怎么知道的?”
“我坐在一边看到的。”
娄近垣明白了,这是漕粮官吏的贪墨技巧之一,心中有数后,静等他们的主事官吏。旁边的老百姓看热闹的不嫌事多。有个商人走过来给娄近垣一拜,“请大法师救我!”
娄近垣赶忙扶住老者,“老人家起来说话!”
老者站起来说,“我和儿子入京经商,但是在码头走散了,现在我找不到他,他带着货物,但是身上没有盘缠,我不知道到哪个方向去找。”
娄近垣一看是个小测算,就给手下的一个道士亮心说,“你去帮老人打一卦。”
“是,师父,老人家请跟我来。”
其他的围观者看到都往前涌,高喊着,“真人,帮我问事!”
“让开,让开!”几个官吏将人群驱散,拥着一位富态的中年穿补子官袍的人来到饭馆门口。
“都散了啊,这里官差办案,都散了啊。”
娄近垣抱手礼致礼,“龙虎山大光明殿法官娄近垣见过粮道大人!”
那个官人一听到是大光明殿的主事法师,马上脸上堆笑的走上来说,“都是误会,小孩子不懂事,手下的人太过严苛了。”
义宣不服的辩白插话,“我不是不懂事,就是帮你们纠正错误。”
旁边的官吏看到粮道不高兴的脸色问,“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还帮我们纠正错误?”
义宣抬头望了娄近垣没有反驳的意思,就大胆的说,“我看清楚了,你们每一个粮车上符箓都是同样的,可是这些袋的符箓不同,但是麻袋和大小都一样。我怕你们以后不能发现错误,就帮你们标注了,让你们好找。”
粮道看着官吏问,“是这么回事吗?”
官吏满头是汗的说,“验粮的经济画好符,手下拉着这车粮食路过这里,忽然这个孩子冲出来,拿着炭笔在上面乱画。”
道台问,“其他的粮食呢?”
“就在这!”
粮道跟着官吏,来到四匹马拉车的粮食车前,看到果然是大部分麻袋上的碳符都一样,就是义宣被改动的一些麻袋密符不同。”
“她那么小,怎么够得着这些麻袋?”
“嗯,这些个麻袋就在最底层,在把式的身后靠着。”
“哦,我知道了,赶快去给龙虎山的道士认错。”
娄近垣看到官吏来了致歉,也就没有深究的大事化了,带着义宣和其他法师重新回到饭馆喝茶。
回到饭馆,义宣低着头,以为自己给父亲闯祸了,哪里料到娄近垣给她一个大鸡腿说,“好孩子吃饭。”
“父亲,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做的对。”
“真的?”义宣抬起头望着娄近垣不敢相信。
其他法师看到,觉得娄近垣太宠义宣了,他们脸上的微表情都没有逃出娄近垣的视线。他对其他法师说,“如果你们从未来到京城,第一次来到码头,你们能够在这么繁杂的环境中,在一架写着密符的粮食麻袋中,找出几个麻袋上密符的错误吗?”
几个法师想了想都摇摇头,娄近垣赞佩的说,“义宣可以,刚才我看了他们麻袋上的密符,和被义宣标注的那些个,猛地的看着很像,但是仔细看画符的人是留了心机的。”
“真的吗?这也太厉害了。”
“师兄,你今天是给了粮道面子了啊。”
“就是,漕粮可是军粮,他们也敢……”
话没有说完,几个人都知趣的住嘴了。他们看着义宣都露出了敬佩的目光,他们都知道义宣在一天中被雍正二次召见,这是何等的荣宠啊。看来娄近垣带她来京都,果然是有着吉祥如意的兆头。
几天后,粮道就受到了雍正帝的斥责。原来他派出了监视龙虎山的人员,反而看到了码头发生的一幕,雍正帝马上知道了原来漕粮贪墨的技巧。
秘符也就是军粮经纪密符,是后台的实名认证,军粮经纪的主管都知道。验粮的经纪用上好的木炭做的福炭,在装好漕粮的布口袋外面,画上自家专用的密符,称作戳袋,表明装袋之米已由某家经纪验讫完成。
看到包装上的图案,就知道这些粮食是谁家的了。一来是方便查对,二是防止别人伪造。军粮经纪按照朝廷的规定,清朝是十年一换。可是这些人都是世代相传,正所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微妙的变化手法让他们大有油水可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