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呵呵,狡辩。”
“道教的宗旨就是根据天道的演化,帮助服务众生。”
“你这样说,有些道士该饿肚子了。”
“本来天道就没有代言人啊。”
“既然你的天道这么厉害,那你说说我,读书做官的前途如何?”
“你的生辰是几日,或许我能帮上忙。"
“初二十八,”
“你不考功名是对的,”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道士啊,呵呵。”
“何解?”
“万物负阴而抱阳,做官需要很多的太阴能量加持,你出生那天,天上最大的太阴,月亮,没有出现。”
“那么这一天出生的人,都没有好运?”
“也不是,只是与官场无缘。”
“那我该做什么呢?”
“体验人生!”
曹霑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潮气,看着义萱的眼睛想着她就是顺着自己,说的宽慰自己的戏言。陛下把曹家欠的债务,都让后代子孙承担,他这辈子就是再努力,也还不完巨款。
想到天道,万物的本质都是阴阳二气和合,无逃于阴阳二气,曹霑有了吐槽的树洞。国学基础扎实的曹霑,听了义萱的阴阳说,不由的蹲下身,像一个慢撒气的皮球蔫了。眼泪慢慢的溢出他的眼睛,整个人的轮廓像浮在雨天的河边,就像是祈求天道命运晕开机会。
“也许是我祖上花了太多人间的钱,也许把阴间的钱财都花超完了,变成了去不掉的债务。”
曹霑蹲下时,仍然还小心的护住身上布背包,里面装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纸张,这是他们全家的希望,是给家里改运的家当。
义萱没有细说这些阴阳与生日的秘密,是她从弘昼的生日中体会出来天道秘密,而不是什么八字的四柱的演化。今天她更加的从弘昼和曹霑的命运之总结出,果然是一阴一阳谓之道。
天地的能量决定人间的发生,杰出优秀的少年,哪怕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一但人出生在没有月亮的日子,就不会有沐浴太阴的光辉。现实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没有机会得到皇位,一个成了落魄家庭的公子。
义萱望着雨水,感悟太阴的力量,就像这梅雨时节的,太阴化忌的人要想有好命运,就要没有妄念不争。她佩服弘昼的聪明,虽为皇子却早早的开悟自保,还想办喜丧来示弱,没有对皇位的觊觎之心。而曹霑的家人,还执迷不悟的,想他科举兴家。
“巩用黄牛之革,不可以有为也。”曹霑嘴里叨叨着变革的爻辞,聪慧的他终于体会到了义萱说的天道的境界。
忽然远处的小道上,风雨中,有几匹马跑近。
“劳驾,让一让,”
两个个三十多穿着华贵的满族衣袍青年人,翻身下马,将马缰绳给了家仆后,躲进了亭子中。其中一个穿着紫红色锦缎贵胄气质的人,看到穿着道袍的义萱后身子迟疑了一下。
“你是那个妖……?”
“我不是妖,我是捉妖师。”义萱双眼一白青年,打断了他的话语。
“啊,对不起,我冒昧了。”
面相清冷的贵胄,从浅蓝色和服袖口中掏出一个手帕擦脸,手腕系着红绳,义萱低头躲闪他们套近乎的神情,心中愤懑这些人口中的妖女,胜于口诛笔伐。
不想给家中惹祸的曹霑,看着他们身上的衣品,都是贡品的绣缎,猜出他们是皇家子弟。看到他们对义萱出言不逊,顾不上再躲雨了。
他这辈子最不喜欢见到皇家的人,他们一家的荣耀和富贵都因皇家,倒霉抄家也是因皇家,那些巨额债务其实都是康熙花费的,但是雍正帝算账在曹家头上。
“我们走吧!”
“好吧,”
“哎,你们留下,我们骑马走的快。”
另一个穿着蓝衣的青年贵胄,认出义萱是在雍和宫典礼,跟在弘历身后,还被章嘉献了哈达的女孩。知道她是和弘历关系紧密的人后,蓝衣的青年赶忙有道义的,避开先行离开。
高个的青年说完,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离开时不忘自我介绍。
“我叫允禄,后会有期。”
“仙姑,我叫弘皙,后会有期。”
听到他们改口仙姑,义萱吐口气,看着他们骑马的身影在雨中消失,他们这些皇子的出生日,也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吗?而曹霑擦擦额头的汗水,没有说话默默的想着心事。
不一会,天穹的雨帘里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是亮心师兄赶着马车赶来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