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身孕,可不敢闻麝香味。”
“谢贝勒爷,我小心着呢。”
“你最近憔悴的不少,要不是我问父皇,让义萱每天来宫里陪陪你。”
“那感情好,谢谢贝勒爷。”
弘历喜悦的笑着露出了好看的白牙,高兴知夫莫若妻,醇音简直就是自己肚里的蛔虫。知道自己喜欢义萱,以怀孕安神的借口,让义萱来紫禁城自己的别院,等于帮着自己扯虎皮做大旗。
义萱低头,等醇音松开手,举起白瓷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喝完后,低头把杯子放到炕桌上的银盘内,然后给醇音和弘历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福晋和贝勒爷的喜欢。”
“懿贵妃到!”
太监老远的传讯,义萱赶忙站好退到门边,看着熹贵妃大红的覆碗绣花鞋进门,义萱赶忙匍匐在地。
“给熹贵妃请安!”
熹贵妃转身时差点踩到义萱的小手,身上湖蓝色的旗袍闪着天空的晴朗光云,她斜视了一眼义萱,再定眼挖了一眼弘历。
“你怎么把她招到宫里来?”
“母妃,是我招她来的,不是贝勒爷的意思。”醇音赶忙挡剑。
熹贵妃脸色拂过一片乌云,明亮如钻石般的眼眸,闪着睥睨的神彩,嘴角一邪,看穿了醇音因为纯青生了阿哥焦虑后,玩自作聪明团住弘历的把戏。
这些低级的套路,都是正宫最爱出的牌,雍正帝的皇后为了对付她都玩过不知多少回了。看着醇音黑曜石般黑发光泽,这么年轻还是嫡福晋,无师自通的要走皇后的老路。
但是懿贵妃没有说破,也没有当面说出义萱是妖女的话,一是她不会撞翻雍正喜爱盘子里的蛋糕,另一个义萱歌啸震住绑匪的事刻在她的心里。长袖善舞的她知道,会魔法的女孩不能惹,更不敢当面结仇。
“好了,来人,送义萱回真人府,并带一些点心。”
熹贵妃身边的太监小全子,识趣的领了义萱退出了大殿。弘历和醇音看到熹贵妃的眼神,噤若寒蝉般的不敢出面阻拦。这段时间,熹贵妃在弘历耳边像下暴雨一样,呼啸着,“娄义宣是妖女,你要离她远一点。”
义萱被小全子送出了紫禁城的小侧门,在门口遇到了刚从御书房出来的允禄。现年三十五岁的他,身材高大结实,头戴夏季朝冠,身穿石青色亲王朝服,胸前是五爪正盘龙补子,阳光下衣服发出靛蓝色斑点缎面闪光。
“给庄亲王请安!”小全子给允禄行礼,义萱跟着也是一福。
“送她回真人府?”
“喳,是熹贵妃。”
“我正好顺路,我帮你送吧。”
“我自己有车轿,小全子公公留步,我走了。”
义萱一看此人是那天在河边遇到的皇家贵人,回真人府后,告诉父亲两个贵族青年自报的名字。娄近垣告诉她,一个是废太子的后人弘皙,一个是康熙的第十六子允禄。义萱被娄近垣教育过,道教现在大清,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在京城不敢节外生枝与其他皇族有瓜葛,特别是前朝废太子旧臣家人。于是义萱拒绝允禄的好意,尊敬的一福后,朝着宫门远处等着的小驴车走去。
义萱乘坐的真人府小驴车没有走多远,就被允禄的车轿追上了,他的亲随拦住了小驴车,赶车的小道士不得不停下来。
允禄高大的身影立在太阳下,他面对着车上的义萱,声音朗朗的说,“仙姑,我们又见面了!也算有缘。”
“ 实在抱歉! 我之前不认识您,对您失礼了。"
“可以理解,我不常到后宫里来,结果今天刚一出宫门,就再次遇到你。”允禄没话找话说。
“谢谢王爷,贫尼不敢。”
“择日不如撞日,我早都对你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机会相识,现在能否借一步说说话?”
“谢谢王爷看的起,贫尼与王爷身份有云泥之别,要谈话必须经过我父亲同意才行。”
“好吧,我和你一起回真人府,同你父亲讲。”
“不必麻烦,有什么事就问吧,反正你们那天叫我妖女。"
义萱不想与允禄扯皮,对他没有好印象,认为他与她交流,也许没有安着好心。因为他们无论从年龄,阶层,还是性别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在人流不多的街上把丑话说开了,免得以后麻烦。
允禄听到义萱对他的态度是不欢迎的,于是将官帽脱下了,交给了身边的太监,接着把朝服也脱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常服。
“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是拉近距离吗?现在我没有官袍了,现在我们平等了,可以了吧。”
“好吧,你找我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好奇。”
“我又不是猴子,现在你也看见了,我就是一个道姑,我可以走了吧?”
“我找你重要的事。”
“什么事?”
“听说你歌啸很厉害,我想找你陪我参加一个西洋人的活动。”
“我?西洋人,你找错人了。”
允禄给身边的仆人一个眼色,那个仆人从马车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画本。允禄打开画本,里面有各种西洋的乐器图案。
“过几天,意大利的传教士在我府上要办个庆典,我缺一个唱歌的的艺人。”
“我是修道的,不会唱歌。”
“西洋人也会歌啸,你跟我去见识一下你就知道了。”
义萱听到是去听西洋人歌啸,心中还是很向往,于是收起了敌意,拿着画册抱在怀里仔细的观看。
"好吧,我愿意,但是要经过我父亲同意。”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我这就去同你父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