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然高人,其实这个炼丹改运是嘉陵禅师在世时候,给我的解厄的布局,而我不清楚奥妙。”
“真的,太厉害了。”
“可惜他已经圆寂。我病了后,知道天命不可改,朕的病是业力所致。所以朕广发暗旨就是想找高人解道,没有想到遇到贾似芳索命,幸亏真人出手。”
雍正帝用业力一词掩盖了,他借助外力登上了王位的秘密。嘉陵禅师曾经说过,他如果逆天改命,在四十四岁用了祖宗的累世福德登基,允祥就会四十四岁而亡。
“谢谢陛下,这是陛下的天运祈福,也是陈章法师的道法厉害,安排的一切。”娄近垣把功劳都归功于龙虎山,想雍正帝能够对龙虎山看重。
“我知道陈章法师的良苦用心,道教我是要发扬光大,但是必须要改改张家气运,龙虎山张家不能驾驭在皇权之上。”雍正的看透了龙虎山的苦心安排,情虽然要领,但是也把自己的底牌做了交代。
“陛下明察!”娄近垣恭敬的鞠躬谢罪,不敢再提龙虎山张家。
“朕已好了很多,那些斗坛就拆除一些吧。你以后就常随驾在朕身边,我已经命人在紫禁城给你安排了一些屋舍,你以后就经常住在宫里吧。”雍正的意思已经明朗,以后他就是独宠娄近垣为首的道派。
“谢谢陛下的信任,那么真人府呢?”娄近垣小心翼翼的问,心中放不下义萱。
“真人府扩建完成,今后你要招很多的法官帮你,那些法官需要地方住。想想你要同时主持紫禁城的钦安殿,京师的大光明殿,和东岳庙,需要很多的左膀右臂。以后皇家的祭祀仪式都需要你和太监们合作。”
“谢谢陛下,那么小女义萱留在真人府吗?”娄近垣再次问。
“义萱作为乩童救驾有功,等她十四岁及笄礼后,就让她主持妙缘观,封她为妙缘真人。”雍正帝终于说出了义萱的归途。
“谢谢陛下,小女与陛下,以及微臣,果然都是一段妙缘。”娄近垣拍马屁的替义萱谢谢圣主隆恩,有了道观的义萱就不会被过往的妖女名号掣肘了。
“这个也是我对你的封赏,皇家的寺院主持都是风水轮流转。以后你老了也需要有自己的归宿寺院。等时机成熟,我会让我的兄弟之一,买下妙缘观送给你,这样你就可以有自己的道观颐养天年。”
雍正帝暗戳戳的把娄近垣回龙虎山的路堵死了,虽然他是龙虎山大光明殿的提点,但是必须留在京城,哪怕生老病死,也一定是在京师。
“谢主隆恩!”
娄近垣叩头后知道,他这个龙虎山的提点,就是雍正帝对龙虎山的釜底抽薪,降低了龙虎山的官阶,又并不会放他这只虎回去归山林。
娄近垣告退后,雍正帝打开田文镜上折:“臣前以琼玉膏消痰止,是以冒昧吁请并求原方,仰蒙皇上天恩,方并赐,并赏臣既济宝丹,此丹前蒙恩赐,臣服食以来,微觉精神增益,今又蒙赏给凡斯上方仙药。”
雍正帝朱批曰 :“既济丹,朕现今日服无间。考其性不涉寒热温凉,征其效亦不在攻治疾病,惟补益元气,是乃专功。卿服食将完时具折奏请,更当续赐。”
雍正帝其实四年前就已开始服用道士进献的既济丹和秋石,那个时候处理八爷党和国务身体日益见虚,他需要用强心催促药来振奋自己。
雍正帝服用既济丹不在治病,在于补元气,补肾。雍正八年生病前,每日服丹药史其实就是既济丹。他对此药已经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没有它就会精神萎靡。这次大病后,他觉得既济丹已经不神了,想吃丹药,但是却被丹药的历史吓退。
雍正查阅过唐朝以后宫廷档案,各个朝代迷恋丹药的帝王,都深受丹药的危害。长期服用丹药带来的危害,可以严重的伤害机体官能,都说为丹药中含有银汞,中毒可出现鲜明恐怖的幻觉,如看到各种奇怪的野兽,鬼怪和多头的人。很多服食丹药的人都表现出恐惧不安,以及兴奋后的被害妄想。
现在听到娄近垣鼓励自己炼丹,还说出了一套天机理论,说是吃无药的丹药,炼人间的火,逆天改命,说到他心坎上,让他颇觉得安全有趣。
因为雍正帝发病来的猛烈,御医们开的任何药都不管用,使他们束手无策。只有龙虎山的乩童义萱救了雍正的命,化掉了龙劫杀。
处死贾士芳后,雍正帝依然夜晚难安产生了幻觉,御医说原因是他有长期的服丹药中毒,神经官能受到了破坏 。只有没有服用丹药的雍正帝知道,自己的病是业力病,是紫禁城御医治不了的病。可惜布局的嘉陵禅师圆寂,他只好给自己的忠臣发旨意,就是想找到世外的高人,找到救命的方术。
但是根本他没有想到,道家的大能之人,早就在身边,龙虎山法师陈章羽化后留下三个锦囊救下了雍正帝。他就以异术治邪病名义,请娄近垣为他设斗坛延寿,改变游魂变归魂的天道之力,逆天改命。
但是这些,雍正帝不想告诉儿子和群臣,帮助他逆天改运布局的嘉陵禅师已经西去带走所有的秘密。现在他更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病在延寿,窥探出他登基的业力秘密。
两者相权取其轻,宁愿历史上记载他迷恋丹药。所以对于炼丹,雍正帝在宫廷内搞的轰轰烈烈的,满朝皆知,还将几粒补药作的丹药,赏赐给鄂尔泰和田文镜。
“此丹修合精工,奏效殊异,放胆服之,莫稍怀疑,乃有益无损良药也。朕知之最确。”
但是心思细腻明锐的弘历,对于父皇的一系列操作,看的云山雾绕的。他感到蹊跷的是,既然娄近垣负责那么多宫廷道教寺院的主持。可是为什么对于宫中的炼丹,父皇却把单单把他避开,找外来道士,张定乾和王太墟等人。
更让弘历看不懂的是,雍正九年正月二十七日,雍正帝下旨将位育斋西次间给娄法官等办法事暂坐。接着又下旨于玉翠亭之东的空地处,量其地式,将小些的房添盖几间给娄法官住,其如何添盖,如何设坛,收拾之处,都亲自画样呈览
二月初四日,雍正帝于钦安殿面赐娄近垣御笔匾额 “澡雪心神”。
三月初二日,太监王璋交来赏娄近垣御笔淡浓五叶十叶绢挑山一张,“赏心最是花时候,远俗常怀鹤性情” 绢对一副。
三月初四日,太监张玉柱传旨 :赏娄法官屋内匾一面,对子一副,吊屏一件。
前些时候,弘历和义萱谈话后,虽然猜出了雍正帝请道士为之设坛请神拘鬼,以消除魇魅礼斗,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延寿。但是看着雍正帝喝下娄近垣呈上符水,病得到了缓解,圣体豫安,还是有些拿不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碰巧病愈。
直到后来的雍正帝一系列操作,把病愈的一切功劳归于娄近垣一人,给予了无上的荣光不说。还在御花园盖房子给娄近垣住,实属千古罕见。弘历心中终于落实了,父皇的病是在和天斗,娄近垣帮他渡过寿命的节点关口。
弘历有空来到燕禧堂看母妃,熹贵妃私下无人时候与弘历吐槽,“宫里这些个斗坛,当初是盖的大张旗鼓的,现在又要都拆掉,真不知你父皇安置的那些太监在干什么。”
“兴许父皇病好了,用不到了。”弘历无所谓的应付母妃。
“啧啧,我宫里的人到内务府办事,看到催总张四、张自成,将拆除的斗坛物品入库,光是围屏就有二十八扇,其他的道教科仪法器数不胜数。”熹贵妃夸张的说。
“父皇今日来看母妃了吗?”弘历转移这些无聊的话题,特别是烦透了拜斗有关的事。
“在我这里小坐看了一眼就走了,后宫召了很多新人,看来吃丹药有补益。”熹贵妃酸溜溜的说。
“父皇操心过劳,散散心也好。”弘历安慰母妃。
“看到大红大紫的娄法官住在宫里,我还以为那个妖女也会来后宫住。我正担心她迷惑你们王子,没有想到她被你父皇安置到了妙缘观,赐名叫妙缘真人。”熹贵妃话戳了弘历的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弘历吃惊的望着熹贵妃,义萱是妙缘观的主持,以后就彻彻底底的与他绝缘了。
“呵呵,这次我和你父皇同心同德,他果然是姜是老的辣,女妖道永远不能来后宫霍霍了。”熹贵妃得意洋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