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被一片冰凉覆盖。
伽迩的眼睛微微瞪大。
似有若无的兰花香钻入唇缝,带来阵阵酥麻,从舌尖窜到大脑皮层,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极其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口腔。
他看见空中飞舞的黑红蝴蝶突然被一只窜出来的粉白螳螂摁住,两只螳刀卡住翅膀的两边,强壮的后肢将它压倒,丝丝银线使他们相连接,紧紧贴合。
也就是那一瞬间,一股热流从伽迩的喉管窜进五脏六腑,全身的血液都变得沸腾膨胀。
雄虫的手指不禁蜷缩,眼角被滚烫的虫素激出洇润的湿意,领口在拉扯中崩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露出泛红的锁骨。
他仰起头,修长的颈部因绷紧而冒出了青色脉络,下颚线渗出的汗珠坠入锁骨弯,在冷白的灯下泛着微光。
雌虫却像不知疲倦,不断地汲取他的唇舌。
伽迩完全预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是在厕所,还是被摁在墙壁上夺走的。
就像放进慍水里烹煮的青蛙,动弹不得,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融化。
「小鬼,小鬼?剧情还走不走?」
看到这,大嘴难免有些着急,局势完全是朝雌虫.压雄虫一面倒。
伽迩无暇思考,但还是运转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强撑起来:「走。」
亲吻的时间比伽迩想象的要更短。
一吻即离后,禁锢他的手放了下来,那只幻化出的粉白螳螂也渐渐消散。
伽迩身上的热度慢慢褪去,大概也摸清诺菲西斯这一吻的用意是为了安抚他暴躁的虫素。
身体也放松下来。
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和砰砰作响的敲门声。
伽迩的耳朵嗡嗡的,像是埋了小石子,听不明白外面说的是什么。
「重……接……译………」
伽迩的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没听明白,但很快,混沌的思绪和蒙了层水雾的视线变得清晰,他也看清了眼前雌虫的模样。
……是和霸道全然不符的殷红。
诺菲西斯从酸甜的气味中回过味,还没说话,夹在墙壁下的雄虫就瞬间挣脱,抓着他的手腕,反身将他压在厕所隔间的门框上。
“砰!”
雌虫发出一声闷哼。
厕所的门被门框牵连,剧烈地震颤后,“吱呀”一声打开。
黑发红眸的雄虫将他围堵在墙角,纤密的长睫沾染未干的泪痕,唇线平直,眉宇紧蹙,显得既凶狠又羞愤:
“诺菲西斯,你在干什么!”
雌虫闷咳了几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伽迩·雷索的虫素爆发,大可把他关在厕所,等医院来以后给他稀疏血液的虫素浓度,不必冒着风险与他虫素交融。
而且雄虫高高在上,喜欢占主导地位,更是不会愿意被一只雌侍压在身下亲的。
但莫名其妙的,诺菲西斯就是这么做了。
在厚重的虫素弥漫在场馆之前,在那些被雄虫的虫素引诱到变了神情的野兽们出笼之前,把雄虫带进了厕所,毫无神志地吻了下去。
和他外表的苦涩寡淡不同,雄虫的虫素意外的好吃。
是诺菲西斯一直喜欢的一种口味,酸酸甜甜,泛着果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可能是伽迩的虫素纯度高,引起了他虫素共鸣。
“对不起,雄主。”
诺菲西斯低声道:“是我的错。”
伽迩看雌虫连咳了好几声,不忍担心问:「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管他呢。」
大嘴鼓励道:「加油小鬼!该开始扒衣服了!」
提词板的重点就是那几句加红的词和动作。
其中不限于捏下巴,下跪口口,低喘,发出声音让门口的虫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