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铜钱剑一看便知其做工精细,肯定价值不菲,道士当即拒绝了他,道:“不行!这把剑不能当!”
小二不耐烦和他说话了,道:“去去去,那就别住了,没钱还住什么店。”
“你。”道士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凝雪抿了抿唇,上前两步,啪的一下将银子放到前台上,说:“差多少银子,我替他付了。”
道士惊讶地转头去看她,说:“多谢姑娘。”
小二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个来回,随后收了银子,点了一下数目,道:“够了。”
说完,便丢给道士一块牌子,让他赶紧走。
柳凝雪道:“不必客气。”
这时,她点的粥也端上来了,刚坐下便听到那道士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下,他的银子都用去租房了,现在身无分文,正饿得不行。
柳凝雪便将另一碗粥递给了他,说:“你吃吧。”
道士面色讪讪地在她对面坐下,也不客气,端起那碗粥喝了起来。
待用完粥后,道士说:“多谢姑娘款待。”
柳凝雪正对着他,说:“不必。”
李筹这才借着火光看清她的面容,只见她印堂发黑,似有大祸临头,他脸上的笑意渐沉,对她说:“姑娘,在下为你算一卦如何?就当是为了谢过姑娘。”
柳凝雪道:“行。”
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算一卦了,不然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李筹按例取出他的三枚铜板在桌上摊开,又合上给她算卦,柳凝雪凝神看着他算,三枚铜板落到桌面发出叮当几声,结果全都是反面朝上,此卦,大凶。
柳凝雪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心里崩溃至极,这丫的算错了吧?!大凶?!!
李筹一脸严肃地将铜板收回,问她道::姑娘最近一个月可接触过什么东西吗?”
柳凝雪费力地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她接触过什么东西,她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筹道:“姑娘最近已被邪崇缠身,需多加注意些。”
柳凝雪问他,说:“此局何解?”
李筹道:“我身怀三钱,只能帮你算出大致方位,具体何解我也不清楚。”
身怀三钱,意思就是他佩戴三枚铜钱,说明他在卦术一道修炼已至六重境,能测吉凶,算生死,但不能给准备的破局方法。
想要算出如何破局,还需要找身怀二钱的人来算,柳凝雪所认识的人中,也只有李慕言符合了。
柳凝雪被吓得有点结巴了,说:“那……那怎么办啊?”
大凶之卦,此局不解,很有可能她会丧命于此。
李筹道:“姑娘别急,凡事都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总能找到破局之法的。”
柳凝雪现在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她怎么知道自己碰了什么东西,然后被邪崇缠身,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李筹又道:“我帮姑娘算出来了,解局的方向在东南方,直走便可。”
“东南方?直走?”柳凝雪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现在她连喝粥的心思都没了。
她勉强撑着一丝笑意向李筹道谢,“谢谢你。”
说完,她便失神落魄地往楼上走去,脑子里全是大凶之卦,现在好了,任务没完全不说,自己的小命还随时可能会丢。
她也想不起来自己碰过什么东西了。
回到房间后,她简单洗漱了下就爬上床盖被子睡觉了,趁现在还有时间,赶快享受。
谢玄淮刚沐完浴出来就见柳凝雪一幅魂不附体的样子,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见她躺下后,他把头发擦干,吹熄了烛火,也跟着她身边躺下。
两人都接受不了睡地板,但已经能接受身边睡了个人。
谢玄淮还在想柳凝雪遇到了什么时,身边的人已经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他侧头看过去,看到的只有她的背影。
他干脆也翻过身去闭眼睡觉了。
时至半夜,谢玄淮半梦半醒间,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房间一片昏暗,唯独相对着床的屏风后亮着一根烛火。
这情景仿佛置身梦境,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想道,又是这个梦……
这个梦又好像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在梦里,他时常能听到屏风后少女轻快的哼唱声,以及水滑过躯体的水流声。
这次的梦却没有那段哼唱声,水流声依旧。
他起身下了床,缓步走向那扇屏风后,暗沉的房间里独有这一根烛火,似在指引着他去往的方向。
他越过屏风后,窥见少女云白的衣角,旁边的浴桶里还冒着热气,驿站的房间里没有单独隔开的浴间,只有一扇屏风作挡。
柳凝雪半夜感觉身上疼痛黏腻便起身要热水洗了澡,正穿衣服时,忽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
她回头看去,便见谢玄淮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他眼眸半瞌着透着一股倦意,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目光赤.裸毫不掩饰。
柳凝雪吓得忙掩住了身上的衣服,刚想质问他怎么平白无故偷看别人洗澡,结果不防脚下一滑,整个人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谢玄淮见她扑过来,很自然地伸出双手揽住她的腰,因这一动乱,柳凝雪身上的衣服散了些许,皙白的肌肤触及他的身体,让谢玄淮不禁一愣,这梦中的触感竟如此真实。
这时,柳凝雪的脑海里突然叮的一声响,又响起了系统的声音,道:“谢玄淮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二,总进度百分之十六。”
随着系统声音的响起,柳凝雪的耳根也红透了,抬手狠狠扇了谢玄淮一巴掌。
啪的一下,谢玄淮脸上顿时现出五根鲜红的指印,疼痛掩盖了睡意,他脑子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