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赛后
比赛结束后,气氛低得可怕。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面包车里,汗水的气息混杂着沉闷的空气,每个人都低着头,拧着毛巾,或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水,但没有人主动开口。
“……迹部你这是什么表情?”木叶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点揶揄,“当初连续输给夜鹰三次也没见你这样。”
“就是。”大将沉着脸,语气不算好,“球队的目标也完成了,你也不用提早回去继承家业了。”他顿了一下,抬眼看着迹部,“虽然我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不情愿的啦。”
“不过你现在又在不爽什么?”
迹部猛地抬头,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这些平民好意思说我?自己的表情不也跟大便一样难看。”
“你现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更像了。”福永淡淡地补刀。
空气沉默了一瞬,几个人齐刷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揍他。
但迹部没理会,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们虽然是平民,但是也会不甘吧?”
大将的眼角抽了抽,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又在废什么话?」
“之前跟夜鹰打,至少还能有来有回。”迹部咬牙,“今天是被彻底辗压,这本少爷哪受得了。”
没人反驳。
伏岭的球风干脆、犀利,攻守转换的速度快得像是根本不需要缓冲。他们的每一次触球都像是经过精准计算,攻势凌厉,防守却同样坚固。
输,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但——以这样的方式输掉,才让人真正感到挫败。
面包车里的气氛低迷得像是整个车厢都沉进了水底。
然后,一道低沉而稳重的女性嗓音从驾驶座传来,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透着一贯的坚定。
“……你们已经很努力了。”
众人一怔,抬头。
稚名教练握着方向盘,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右手随意地搭在变速杆上,语气难得地温和又真诚:“谢谢你们帮教练这个大忙。”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人立刻接话,空气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填满,连发动机的轰鸣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训话,没有惩罚,没有平时的毒舌,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谢谢。”
“……”
迹部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反驳什么,但眼眶却红得像兔子一样。
“你这巫婆……”他憋了一口气,试图维持自己的骄傲,“说什么瞎话,又想骗本大爷做训练是不是——呜呜……”
话还没说完,声音已经彻底变了调。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
迹部哭了。
一边哭,一边鼻音浓重地嘟囔:“本大爷……本大爷还想再打一场啊……”
没人笑他,没人调侃。
相反的,这股情绪像是有感染力一样,带动了其他人。
木叶的眼睛红了,福永别开脸,大将抬起手臂挡住脸,黑尾低头抿紧嘴角,所有人都默默地、压抑地、带着不甘地,低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大家是真的很想赢。
但比赛就是这样,不是想赢就能赢的。
“巫——”迹部哭得更惨了,刚想开口说话,黑尾脸色一变,立刻惊恐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再说啦,这次可是真比完赛了,我今天可没体力再被教练折磨!”
“待会,去吃烧肉吧。”
像是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话,稚名教练语气随意地说道。
“我请客。”
整个面包车安静了半秒。
然后,迹部哭得更惨了。
“呜啊——巫婆我对不起你——!”
所有队员脸色大变,连忙想跑过去捂住迹部的嘴。
“你到底还想不想吃上烧肉了!!”
——烧肉店·夜幕初降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色由浅金过渡到深橙,最后缓缓融进了夜色里。
烧肉店门前的灯牌刚刚亮起,暖黄色的光晕映在玻璃窗上,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热气腾腾,炭火的红光跳跃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烤肉香。
队员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店里,训练和比赛的疲惫在嗅到这香味的瞬间一扫而空。
迹部和木叶率先跑到最靠窗的座位,占据了有利地形,而福永和大将则在柜台前研究菜单,讨论要点什么肉才最划算。
“喂,不准乱冲,给我好好排队!”教练站在门口皱眉,语气虽严厉,但却没阻止队员们的热情。
我走在最后,小黑也在旁边,他轻轻伸拳,跟我碰了碰拳,声音低低的:“好球。”
我愣了一下,随即蹙眉,“今天分明是我的问题比较多,哪里好了?”
小黑没回答,只是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随后走进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