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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又在耍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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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是被渴醒的。

他喉咙又干又痒,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甫一睁眼就撞上了季予怔愣的视线。

“醒了?”季予眼下有些青黑,轻唤了他一声,“哪里还疼吗?”

林莫不禁瑟缩一下,浑身酸痛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声音嘶哑:“想,喝水。”

季予起身去拿了水,扶着林莫的肩膀头让他半倚着自己,缓缓给他喂了两口水,他的动作小心而轻柔,与先前几天的狂躁凶狠模样截然不同。

喂完水后,他还有些不放心地又贴了贴林莫的额头,接着又自下定论的说:“应该不会再烧了。”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让管家送上来。”他问林莫。

林莫表情有些古怪地瞅着他,舔了舔润湿的唇,回答说:“不饿。”

季予放下水杯,“你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昨晚又吐得凶,喝点粥养养胃吧。”

林莫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他面容疲倦而虚弱,去年买的睡衣套在身上都空出了一圈,背脊肩胛骨将衣料顶出突兀形状,简直瘦得吓人。

季予盯着他,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嗯。”林莫垂下了眼睫,想起做那个的时候季予也跟他抱怨过好几次,说自己太瘦。

条件反射一样,他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懵懂无知地问道:“是我硌到你了吗?”

“什么?”季予挑了下眉。

“那你下次,”林莫接着慢悠悠补充道:“不要撞那么用力,就不会硌着疼了。”

季予反应了一下,倏而面色一红,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不自然,佯怒道:“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让你多吃点好养身体,你现在的体质太弱了。”

之前两人在这方面还算和谐,季予虽然偶尔喜欢玩些花样,但林莫都能配合的承受住,只是最近两年他对此逐渐深感力不从心,两人体力相差悬殊,往往季予还未尽兴他就受不住了,事后生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季予看着他说:“我给你换了两个营养师,以后三餐都要按时吃,吃完他们会和我汇报。”

“不许再吃油腻辛辣的东西了,甜的奶茶蛋糕这类的东西也少吃,对你腺体恢复不利,知道吗?”这人三言两语就轻松剥夺了林莫食物喜好的自由。

林莫只是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季予可能以为他还处于那段十分贪念垃圾食品的年纪,才会这么说,但其实他早已经丧失了基本的食欲,随便吃什么都一样,不吃最好,还不用再吐出来。

管家把粥送上来,季予端着碗凝视林莫半晌,主动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低声问他。

“用我喂你吗?”

“好。”林莫这次没有拒绝,还很乖很配合地半张开嘴巴,“啊——”

“小心烫。”季予一边小口小口地给林莫喂着粥,一边深深注视着他。

明明对方已经很顺着他来了,季予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

目光从他那清瘦的下巴尖一路往上攀爬,划过那惨白得有些起皮的唇和小巧圆润的鼻头,再到那浓黑修长的睫毛,像是蝶翅般扑朔不停,遮掩了大半眸光。

季予举着调羹忽然顿在半空。

林莫被他视线盯得不自在,抬起眼来看他,声音十分寡淡:“怎么了?”

季予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与烦扰,在他与林莫视线相撞时,恍然间有了答案。

——是眼睛。

准确来说,是他看他的眼神变了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林莫的眼里逐渐没了昔日里那抹跳脱的鲜活与光亮,待他望向他时,也没有了曾经那般纯粹的仰慕和欢喜,他的眼轮廓形状依旧好看,可内里的眸光却更是像是一滩凝滞的死水,任大风吹过也掀不起丁点涟漪般,古井不波。

他对林莫这样的眼神感到十分陌生。

调羹嘭的一声落回碗中——

沉吟片刻,季予率先移开了眼神,缓道:“还想再吃两口吗?”

林莫摇摇头,“不想了。”

季予放下碗,扯了两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

“那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顾之然带医生过来再给你看看。”

林莫眼皮耷拉着,伸手把床头的玩偶小白拽进怀里,然后一骨碌缩进了被窝里侧躺着,只露出半张脸。

季予站在床头,觉得自己应该需要再说些什么,或者林莫应该对自己说些什么——对于上个星期发生的事。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林莫包着纱布的后脖颈还在隐隐作痛,他只能侧躺或者趴在床上,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季予到隔壁客卧拿了两个软枕回来,林莫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轻手轻脚地将人翻了个身,将软枕塞到他身下。林莫呼吸声有些湿重,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手胡乱扒拉两下,又把软枕扯了出来。

“垫着枕头趴着睡吧。”季予轻声道。

林莫背对着他不吭声。

“你昨晚侧躺太久了,肩膀会不舒服。”季予也上了床,复又把软枕垫在自己腿上,“过来,趴我腿上。”

林莫眼皮半睁,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挪蹭了过去。

“头发长了。”季予摸了摸他头顶的软发,撩开他额前遮挡住眼睛的刘海,说:“等你病好了去剪短一些吧。”

林莫这时总算开口了,他声音很轻地说:“直接剃光头可以吗?”

“嗯?”季予有些狐疑,“是突发奇想吗?”

林莫也只是试探性地问了句,季予对他这头发似乎有种格外特殊的偏好,有事没事就喜欢揉搓两把,想来是断不会同意自己去剃光头的。

但后面说不准自己真的会成一个秃瓢,应该还是那种脑袋上缝着长疤的秃瓢。

见林莫又不说话了,季予手指插进栗色软发间轻摁几下,打着商量的语气,“剃光头会不会太个性了?要不再考虑一下呢。”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补充道:“我其实,不喜欢非主流那款的。”

林莫将脸转了个方向,对着柜子上季予给他买的一沓纹身贴和数条钻石腰链,嘟囔了句:“你骗人,你就喜欢那款的。”

林莫还能和他说这话,就表明他并没有真和自己怄气,季予莫名卸下了些许负担。

他虚握住林莫的手,一条缝针的深红色长疤似蛇身盘附在他纤细的手腕处,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更为刺眼。

季予愣神看了一会儿,接着用薄被遮盖住了他的手,阻隔开视线。

他想,如果下次林莫再提出说想要纹身的话,或许可以答应他。

林莫硬生生在家床上躺了三天,趁着季予出门期间,他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下筋骨。

他带了一本书去三楼花房。

花房采用了高透玻璃设计好让光线最大程度照进室内,林莫走到一株葡萄藤花架下,坐进仰躺式秋千里,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属于植物花朵的清香,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看了会儿书觉得眼睛有些乏了,他起身去拿浇水壶浇花。

花房里花儿被林莫养得很好,一簇一丛开得泼泼洒洒,极致艳丽,好几株蔷薇被新长出的花骨朵压弯了枝。

林莫拿出木架底下的剪刀准备修剪几株,却忽然发现自己装花的花篓找不见了。

“刘叔。”林莫来到楼下,发现院子里的花篓也不见了,“你知道我的花篓放哪里了吗?我找不到了,下午我还得背去街道送花呢。”

管家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说:“少爷让您在家好好休息,以后送花的事交给我们去做就行。”

这么一来,他就彻底没事可做了,林莫有些失落地回到了楼上。

就是从这天开始,季予的司机多了一份新的工作任务——每日清早到老板家运送鲜花到公司,并且还要将那插满了各色鲜花的花篓背上老板办公室去。

说起来也是臊得慌,他一个近五十岁的男人,每天背着花篓往一群工作精英驻扎的高楼里跑上跑下的。

林莫在家是待不住的,周末下午,他带上了自己的小本子准备去公园写生。

路过一条商业街时,一块LED大屏上滚动播放着一条重磅娱乐新闻——是新晋影帝斐喆宣布退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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