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会议室灯火刚歇，策划部也难得下班早，两个身影偷偷摸摸遛进会议室，甚至把它反锁。

灯没打开，就着其他楼透出的光线也并不算黑到没边，包容慢条斯理吻着施展的嘴唇，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三下五除二把施展剥得精光。施展也异常主动解起包容的衣服，尽管亲吻让动作减缓，却也不甘示弱，在几秒后摸上包容的胸膛，没及时修剪的指甲急切而没有章法地乱划，每个毛细孔都晕染上彼此给的温柔。

摸到腰间包容忽然笑着抓下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黑暗里施展的眼睛却像会发光，他凝视着他，不发一言，接着闭眼主动吻上他的嘴唇。触碰，丝缠，把唾液融合成甜味的蜜糖，再彼此分享。亲吻令人上瘾，不知不觉就落到胸膛，心前那个位置重重地刻上记号，下一秒遗忘或被新的东西替代也不觉得难以受让。

不是投降，是另一种高高在上。没人能接受寒冷，于是纵情把夜晚焚烧，动作足够忘我吗，欢呼不够激烈吗，节奏追不上费洛蒙分泌速度吗。兵刃相接，收紧是挽留，那侵入就是占据。倘若夜里灯光是无数星辰，而今夜还有多久？还有多少时间能留给他们，每时每刻的精神抽离，又被热度温暖地唤醒。疲惫却兴奋，倦怠而怡然，从心脏涌来的热流更加强大地汇往彼方，只恨不能尽数递给对方，高潮迭起，终会结束，此时温存，终究不会永恒。

施展抱紧包容，像濒死的人抱住唯一的救命之物。一夕暂歇，却不够，永远不够。安全感自情感涌现时起就像泄了阀的皮球，如果那层皮也消失，尊严何去何从。

衣服摩擦，窸窸窣窣，包容穿好自己的，又把手探到施展腰部。施展才缓过来，用手阻止他，把他按在座位里，自己衣衫不整地跪下。

包容的手指抚摸着施展的头发，轻声问：“怎么了？”

施展只是笑，把衣服穿好，像来时那样齐整，声音嘶哑，却努力温柔，抬眼看他时还带笑：“我第一次，疼就告诉我。”

新手要怎么形容。果然笨拙，易出错。施展到底也不是那么笨，一切恰到好处，情绪复位累积，直到最后一刻。

到底身体也单薄，身躯都随咳嗽震动。

近在咫尺的脆弱，抗拒他的帮助。包容五味杂陈，只好安抚他的脊背，道：“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