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那个疯子，她明明是去杀他的，他一点也不害怕不说，还好像在刻意等她似的，还让她注意安全？

她把贺渊在心里一顿臭骂，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又去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抬眼间，看到了贺渊正在外面看着自己，他脖子上还贴着创可贴。

她呼吸一滞，攥着纸杯的手慢慢放松，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她是前台，并不是昨晚刺杀贺渊的杀手，不需要紧张。

“干嘛呢？”贺渊身后的男人探出头，长相极为俊美，程央央咽了咽口水，那人是城北老二，只有他能和贺渊称兄道弟。

贺渊瞥了他一眼，抬手指向程央央，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也缓慢挪动到程央央身旁的玻璃，“没事，给茶水间加上窗帘吧。”

程央央朝两人点头，逃似的端着纸杯逃似的离开茶水间直奔自己的前台，坐在椅子上安抚似的拍了拍胸口。

这个死贺渊！

要不是她心软昨天没杀他，城北早就是她的天下了，下周六必须把他了结！

“程央央，去会议室。”一个穿着红西装的女人敲了敲程央央的桌子，把她唤回神。

等程央央慢腾腾挪到电梯时，只剩下贺渊和简斫在等下降的电梯，她瘪嘴，绕了个远站到简斫身边。

简斫没搭理她，看着缓慢下降的电梯有些不耐烦，“贺渊，你非得在这儿等着干嘛啊，刚才都能挤上去。”

贺渊扫他一眼，“不想挤不行？”

简斫哼了一声，两人身高相仿，他撞了撞贺渊的肩膀，看着他脖子上的创可贴，“这几天我送你回家吧，或者给你派两个人。”

程央央身子一僵，头埋的更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听着两人说话。

她当初也想过先把简斫干掉再杀贺渊，但是在贺渊手下潜伏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更没有机会接触简斫，而且杀他不如杀贺渊简单直接。

贺渊思考似的垂了垂眼，“让那个小哑巴跟着我吧。”

电梯落到一楼，程央央跟在两人身后，脸色并不好看，按了11楼后，默默退到角落。

她就是那个小哑巴。

她不光是晚上刺杀贺渊的杀手，是贺渊手下一家金融公司的前台，还是贺渊手下女扮男装的哑巴小弟。

她哭。

像她这样身兼三职还不忘初心的人并不多了。

“那个哑巴？”简斫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冷哼一声，“不光个子矮还像个女的似的，你指望他干嘛？”

“她身手可以。”贺渊实名认证。

程央央的身手虽然不如他，但是打比他略逊一筹的简斫没有问题，状态好的时候甚至能打成平手。

简斫耸耸肩，“能帮你挡刀也行。”

程央央垂在身侧的手攥的愈发紧，发帘遮住的桃花眸染着怒意，紧紧盯着简斫的背影。

这个死简斫，等她有机会必须好好揍他一顿。

来到会议室，众人似乎都在等他们，贺渊和简斫走到主位，程央央坐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末尾，难掩疲惫。

马上吃饭了还要开会，要不是在这儿挣的多，还能看见贺渊，她才不会干这破活。

会议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程央央感觉自己要碎掉了，她现在困的要死，但是还不能睡。

她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贺渊和简斫，还有一屋子精气神爆棚的员工，无力的叹了口气。

等她当上平城老大，绝对绝对不会召集大家在饭点开会。

“好了。”贺渊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众人齐齐望向他，后者面无表情，“今天就到这，我给大家订了饭，今天午休时间延长二十分钟。”

程央央就等他这一句话，见老板发话但还是没人动，头一个站起身说了声老板再见就推门出去。

有人带了头，众人也呼呼啦啦的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剩下贺渊和简斫。

“城北不比以前。”简斫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哑，“贺渊，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贺渊对他这番话已经免疫，他站起身理了理黑色西装，“简斫，安生点。”

简斫看着他的背影，无奈跟上。

贺渊哪哪都好，城北在他这几年带领下生活也已经步入正轨，但就是太心善了，谢在时派人在城北闹事，也都被他私下解决，只当没发生过这事一样。

他叹了口气，起身跟上贺渊。

谁让贺渊是他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