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的的确确是一副不想参与势力之争的态度。
卢瑟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等陈利走了两步,他又忽然出声:“听说拘异局忽然进了一批效果很不错的畸变物驱散液。”
陈利脚步没停,一下走出很远,像是没听见。
卢瑟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他没看出不对。
卢瑟回去后给贺倚详细描述了一下情况。
贺倚翻着资料,“那批驱散液是哪个慈善家捐的?”
卢瑟:“是本地的一个落魄贵族,花光了积蓄买了这些,求一个庇护。他本身是拘异局的内部人员。”
听着没什么问题,贺倚就没再关注,道:“盯紧药研院那边。”
几秒后,看着文件里密密麻麻的字符。
“他呢?”贺倚状似不经意问。
卢瑟微怔,谁?
他迅速在脑子筛选了一遍,试探说道:“思翰德还在审问那个您从玫瑰冢带回来的人。”
贺倚皱眉,放下手里的文件,“谁问他了,我说云岑最近怎么样?”
云岑回去后也快三天了,都没联系过他。
他舔了舔牙齿,忍不住恶意揣测:是反悔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卢瑟哑然,他实在没想到贺倚问的居然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他心里有些懊悔,还有淡淡不解,不明白贺倚这么关注这个人干嘛。
他低头,“抱歉我...”
贺倚打断他:“行了下去吧,自己去领二十鞭,把思翰德叫过来。”他瞥他一眼,声音轻柔却冰冷,“卢瑟,我的身边不需要不听命令的人,没有下次。”
卢瑟一凛,“是。”
他沉默地找出此前下属发给他的但被他刻意忽略的研究员的照片与汇报发给了贺倚,然后退出房间。
贺倚一张一张翻看照片。
从他见到云岑那天起,他就派了人暗中看着他,开始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为什么自己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生理欲望,是不是他给自己下了药。
后来慢慢接触,想法一变再变,到三天前,云岑主动亲上来的时候,贺倚已经不打算追究云岑的底细了,他决定遵从欲望。
如果他是别人派过来的奸细,那他会好好对他,让他弃暗投明,自然而然投入自己的怀抱。如果,他不识好歹,还是要背叛自己,那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他看着属下拍的那一张张青年的照片,那一张张神色冷淡的脸庞,翘起唇角,露出一个甜腻的笑。
*
思翰德衣角还带着血,匆匆推开门,在贺倚面前几步站定,下巴处冒了一圈青碴。
贺倚问:“招了吗?”
他即答:“差不多,是帝国的人,接了任务来杀叛徒的。”他挠挠头,“他一口咬死云先生就是帝国的叛徒,但就我们查到的消息,云先生一直在十四州,从没离开过。跟帝国根本不沾边。”
怪就怪在这里,那人都快被磋磨死了,他们的人也在帝国查到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任务也属实,但偏偏在有关云岑的消息跟他们查到的相悖。
搞得他一下也不知道相信谁了。
贺倚思忖片刻,本想说重新查一下云岑,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瞳微动,“叫人去查江同那个教‘取景’的网友。”
思翰德不明所以,“是。”
而后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把云岑身边的人再加一倍吧。”
思翰德这回结结实实的愣住了,“您不是跟他在一起了吗?”在一起了居然看的更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