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飞快地看了阿白一眼,怕她多想,毫不留情地踩了阿晋一脚,“吃你的栗子!”
阿白默然,安静地剥着栗子壳,她心想:没人惹他,是他自己多想。
吃了几颗栗子,阿白把手拍干净,一边说,“来吧,剪窗花。”
阿兰嘴里有东西,只能唔唔地应着,跟着把手拍干净了。
她们用毛笔描画好要剪的花样,阿兰拿着笔,对着阿白画的照猫画虎。
末了,阿兰皱着小脸,苦道,“我分明是跟着你画的,你画一笔我画一笔,可成品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阿白看了眼,笑道,“挺好的。”
阿兰惊讶,“这还挺好的?小姐,您眼睛没事儿吧~”
正说着,身旁的阿晋一声愁苦的叹息,阿兰回头,看到他面前红纸上那坨形状不明的东西,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点头道,“嗯,确实挺好的。”
阿晋:“……你们!”
阿兰对着他吐舌做了个鬼脸。
磕磕绊绊地描画完,阿白悉心给他们讲解哪儿剪掉哪儿留下。
阿晋听得一脸认真,连眼都不眨,誓要把所有关节一个不差地统统塞进脑子里似的。
阿兰没耐心,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自由发挥。
阿晋认真归认真,手是真不灵活,稍微一个不注意,原本该留着的地方,就多了一个极破坏美感的豁口。
仨人各自剪完一个,将成品头对头凑在一起,于是毫不意外地,得到三张完全不同的窗花。
阿白笑得满脸宠溺,阿兰觉得新鲜有趣,唯有阿晋,埋着头仔细地和阿白的做着对比,然后十分自信地,又拿起了剪刀……
堂屋纵深,光线极其有限,于是靠墙的桌上就不得不点上灯烛,桌边人语喧闹,身后火盆里的火烧得正旺……
空气里,终于有了热闹的,新春的气息。
“我果然还是太笨了。”阿晋挫败地放下剪刀。
阿兰看到他狗啃似的“成品”,没忍住想嘲弄一番,但听到他的话,当即把话跟着栗子一起咽下,伸手握住了他拿剪刀的手。
“呐,你看这里,这里不能这么剪,转弯要灵活一点,要是实在不行,就把它剪成横平竖直也可以~”
她的声音极尽温柔,阿晋不由得红了耳尖。
阿兰笑着瞥他一眼,“傻样~”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自己剪吧~”
阿白沉默微笑着看了他俩一会儿,道:“怪我把线画得太细,哪里留下哪里剪掉,不好分辨。”
阿兰剥着栗子安慰她道,“怎么会,是他笨。”
阿晋一愣,继而疯狂点头。
阿白笑而不语,回头看了看路云和紧闭的房门,从旁边抽出几张方形纸,来到门边,敲响了门。
路云和打开门后愣了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是她。
他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道:“要写福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