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渡懒懒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去外面吃?”
就算是大年初一也还是会有内卷的东启人开店营业的。
贺渡看了窗外萧瑟的天空一眼沉默着不说话。
长云冬天的体面只能体现在温度表上,在温度表之外每个长云人都不得不在这冬之冷酷妈咪的关爱下低下她们高傲的头颅并瑟瑟发抖。
如果说游京(东启首都,位居高纬)的冬天是从外冷到里那长云的冬天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刺骨寒冷一点点蔓延至周身,活像是要把你浑身的血液都冻起来一样。
沈序楼向来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更不要说贺渡表现得这么明显,她猜出贺渡现在的想法就像呼吸一样简单:“算了,太冷了,不如我们点外卖?”
沈序楼从善如流地操作着贺渡手中的平板退出刷题软件并打开外卖软件。在退出刷题软件的一瞬间她无意间看见了贺渡双科总平均成绩为一百六十四,总平均用时四个小时四十五分钟[1]。以她对教师编粗浅的了解,这个平均成绩和平均用时好像还挺不得了的。
“吃什么?”沈序楼问贺渡。
其实没什么可选的,毕竟是大年初一就算是内卷选择在这天开店的店铺还是少。
贺渡翻了两页没有再看的兴趣又翻回了第一页:“这个?”
沈序楼看着贺渡的选择:“烤鱼?”
图片上的烤鱼看起来确实色香味俱全,挺勾人食欲的。
“我们大中午吃烤鱼?”沈序楼觉得烤鱼这东西还是应该晚上吃。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是长云人的规矩。
“不可以吗?”贺渡反问。
“可以,年年有余,寓意挺好。”沈序楼从心地下了单。
规矩算什么,规矩定下来不就是让人打破的吗?
用完午餐两人用酒店里自备的漱口水漱了一次口,房间里暖气开得足,贺渡和沈序楼穿得都比较少。
贺渡在房间里走了两圈觉得有些无聊,沈序楼坐在床边看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沈序楼,你觉不觉得很无聊?”
“无聊?我不觉得无聊,你觉得无聊吗?”
“有点。”
“那你想做什么?”
贺渡想了想勾起一个趣味盎然的笑容:“既然我们都在酒店了不如我们做点成年人该在酒店做的事?”
沈序楼愣了一秒,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贺渡启唇,无声说出两个字。
沈序楼看清贺渡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突然紧张起来将两腿交叠在一起,觉得不合适又变回原来两腿自然垂地。
她环顾左右,支支吾吾道:“这,这不合适吧。”
贺渡观察着沈序楼的一举一动,看她明明兴奋得要命还要装模作样拒绝她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贺渡走进沈序楼,一下跨坐在她的大腿上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你还真想?”
沈序楼多聪明,她立马从贺渡这短短的一句话里察觉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沈序楼一本正经:“我没想。”
相信我,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哦?”贺渡扬眉,“你真没想?”
“没想,我绝对没想。”沈序楼保证。
贺渡笑了一声,根本不信。她低下头顺着手指往上抬的力道吻上沈序楼的唇,没什么技巧全凭本能。
被咬痛了的沈序楼无奈地抱紧了贺渡的腰,脾气很好地尝试着教导贺渡该怎样更好的接吻,无论是掌握主动还是享受被动。在这方面,贺渡稚嫩得像一只刚会扑棱翅膀的小鸟,还有得她教。
不过刚好,她对贺渡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在沈序楼的引导下贺渡逐渐进入状态,说真的她感觉挺好的。就是她这么舒服沈序楼都没有一点反应,这让她有点不高兴。
她身体微动,不着痕迹地往沈序楼身上蹭了蹭。沈序楼的吻重了一点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乱动,贺渡偏不听。
双唇分离,沈序楼喘了口气再度吻上去。这次不像是在教导她该怎么样接吻更像是在富有技巧地、直截了当地挑拨她的情欲。
贺渡受不了,她哼出了让沈序楼无比情动的喉音,在双唇暂得空隙时的喘息让沈序楼更为意动。
她情不自禁地将右手伸进了贺渡的衣服里,抚上那一弯柔韧温软的腰肢。
“哈,逮到你了。”
贺渡一手抵住沈序楼的肩膀,抽离双唇,一手按住沈序楼伸进自己衣服里的右手。
贺渡还有些喘,双唇红艳,眼里有未散尽的春色。她得意着笑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像是抓住了慊疑人罪证的审判官翘起了毛茸茸的尾巴。
“还说你没这么想?这下被我抓到了吧。”
沈序楼都不想说她钓楼执法,她将手从贺渡的衣服里抽出来搂紧了她的腰。沈序楼仰头与贺渡狐狸一样的双眸对视大方承认:“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对你充满欲望。”
不管她怎样拒绝,贺小狐狸总是有办法让她说实话的。
“我就知道你想!”贺渡扬了扬下巴,“你想吧,你随便想。”
贺渡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沈序楼的侧脸:“因为你再想也得给我乖乖忍着。”
沈序楼没有生气,她叹了口气将下巴搭在贺渡肩上接受了贺渡给她立下的规矩。
她完全可以理解贺渡的做法,她并不会感到任何不满。她知晓贺渡是一个心防很重的人,她可以在贺渡家的小院子里驻足却还没能叩开那道进入贺渡内心的房门。这就表现在于贺渡愿意和她玩一些属于成年人的暧昧游戏但绝不会与她越雷池半步。
有失落吗,或许有点。
失落于自己没能给贺渡足够的安全感,能让她真正的自由。
不过时间还长着呢,她会给贺渡打造一座更坚固、更美丽、更安全的房子,那里阳光灿烂、那里莺歌燕舞,更重要的是这座房子里不会再有任何沉重的枷锁和沾满鲜血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