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官大人?”
宁萌一愣。
“难不成他要找我算账?”
米克拉尔森听糊涂了:“算什么账?”他想了下,恍然明白:“因为你白天在他面前狂夸另一个执行官?!”
“另一个执行官?”宁萌察觉到问题,“啊!你说的是富人?”
“不然呢?”米克拉尔森抽了嘴角,“你不会以为是散兵来找你吧?”
“怎么不可能?”宁萌撇嘴。
米克拉尔森很想敲她的头。他攥住了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宁萌啊,不是兄弟说你,有梦想是好事,但咱也要看看现实。”
“和执行官在一起什么的,一看就不符合我们这种小兵的身份啊。”
“还是实际点。”
米克拉尔森语重心长。
可宁萌非但不听话,反过来还将他的手拍开:“只是身份差距,怎么就不实际了?”
她撇着嘴:“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看双方的身份地位,喜欢不就行了。”
“但…”米克拉尔森接话。
可宁萌打断了他:“况且我又没说非要和散兵在一起。”
一瞬间全场静默,只余凄冷的风在长廊呼啸,吹起房门前的帘幕翻飞。
米克拉尔森愣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等一下,你说什么?”
“你不是喊他老婆吗?”米克拉尔森瞪大眼。
宁萌顿感无语:“不是,老婆只是一种称呼,”她抬手,扶着额头,“你们到底懂不懂,有些人虽然被称为老婆,但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老婆就得是老婆呀。”宁萌震声。
米克拉尔森被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得怔住,呆滞地瞧着黑发女子。如果眼神拥有形质和表达,后者必然能够从他的注视中看出一句话。
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不是,你这到底什么意思。”米克拉尔森显然没有听懂。
宁萌懒得跟他解释,她翻了个白眼,直接越过:“和你解释不清。”
“富人找我,我先过去,怕不是新任务。”
“欸等——”
还没叫住人,黑发女子已跑出去老远。
米克拉尔森看着宁萌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他很想跟上去,可脚下刚走了一步便听到了声音。
“嗒,嗒嗒。”
这个声音…
米克拉尔森眼眸一沉,转过身便跪下。
“参见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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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席宫殿的长廊属于穿堂风,虽比殿外的站岗暖和不少,却因前后畅通而形成了冷流。
“每一次都觉得,这里是不是太刮了…”
新兵的皮袄勉强保暖,可脸上的冷无法阻挡。宁萌一步步走着,直到看见那富丽堂皇的殿门,脸上才有了点颜色。
“真气派啊…”
冰之女皇的身姿被雕刻门间,象征着公平的天秤摔落其下,被升起的冰棱穿刺而出。
在殿门两边的石柱上,蛟龙盘绕,隐于阴影——不愧是掌握至冬经济的富人。
宁萌感慨着,向前走去。
可还没碰到殿门,门先一步打开。
“吱呀——”
随即便是一个娇小的脑袋,从房门内探出头。那大概是个小孩,身形削瘦,裹着绒袄,脚下甚至都没有穿鞋。
他瞥了宁萌一眼,歪头。
“啊,你就是那个人。”小孩亮了眼。
“什么?”宁萌愣住。
小孩抬手,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宁萌还没摸清怎么回事,人就已被对方推入门中——一个小孩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快去吧,他们等很久了。”
大门关闭,仿佛吃人的虎穴。
宁萌一脸茫然,被推进来时甚至还绊了下。
到底怎么回事?
宁萌在心里狂刷问号。
不曾想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来了的话,就坐下吧。”
书页翻动伴随着笔尖的摩挲,沙沙声响将静默划破。总是微笑的执行官并未抬头,而是专心于手中的笔,注视着桌上的纸。
一瞬间宁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声,可当她呆站片刻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