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四房和五房的顾廷炳和顾廷炀,这两兄弟这辈子仍旧是人模狗样的,两兄弟一对儿不是东西,没个正经营生只会问老娘老爹要钱。由于白玉京这辈子把家看得严严实实的,这两狼狈为奸的兄弟没占着什么便宜,但是还是成日的吊儿郎当。
这辈子的顾廷烨,没有认识曼娘,没有认识秋娘,也没有和余嫣红成亲,自然就不存在顾廷炳给顾廷烨戴绿帽子还侵吞嫣红嫁妆的破事儿。
顾廷炳的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呢?在西北边塞做苦役的时候生了恶疮,全身流脓死的。消息传到了京城,刘姨娘和顾廷炳家的那婆娘彻底没了生路,最后是死是活,还不是卢氏说了算。
而这辈子???
那一日,卢氏的灵姐儿嫁人出门子,明兰还没跟着顾廷烨去蜀地,家里办的酒席上,卢氏和白玉京在咬耳朵,说最近炳哥儿也不知怎的,家里面总是鬼鬼祟祟的。
这辈子的顾廷炳婚姻不顺,第一次成婚的时候因为刘姨娘那一闹腾,新娘子再不肯登门,这亲事也就黄了,嫁妆全退了不说还闹了个臭名声。
第二次给他娶了个门户低一些的,他倒是也不挑,只是很奇怪,这么多年来媳妇肚子也没个动静,后来老婆自请下堂去了。
最近,卢氏是发现不对劲了,小厮悄咪咪的说,那顾廷炳在外面烟花楼子里长期养了个外室,卢氏把这事儿告诉了四老太爷,四老太爷也是老大的不高兴,心想反正你家里也没个老婆,倒不如带家里来。
后来一打听,说是楼子里出来的,怕辱没了侯府。
四老太爷抽抽着嘴皮,父子两一对缺德玩意儿,四老太爷非要上门去看,结果一看,好了,他那外室,是个男的。
“男的?”白玉京张着嘴巴震惊非常。卢氏捂着她的嘴:“我的大嫂耶,低声些吧,光彩吗?”
白玉京拉下卢氏的手:“那……后来呢?”
卢氏扯着嘴角说:“我家那口子也是气着了,回来问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又不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这小子也没叫过我一声母亲,我才不管他的破事儿呢。”
白玉京放眼看了一下今天酒席宴前,卢氏说:“别看了,那混小子没来,叫他爹关起来了。”
四老太爷平日里是处理侯府庶务的,说精明也是有几分的,他去那外室邻里左右一打听,原来自己儿子和这位好了几年了,说是这位十二三的时候就跟了顾廷炳,现下也不过才十八。
白玉京的面色难看,卢氏说得也害臊,大家都是有儿子的人,一说到这,两个妇人不由得想入非非。这究竟榫卯是谁搭的谁啊?究竟是顾廷炳在上,还是那男人在上?
白玉京不由得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到院子里,去把顾廷烨找了来,一问,果然是这小子干的好事。白玉京说:“那孩子才十几岁,你也舍得祸害人家?”
顾廷烨慢不以为然,笑道:“要说起来,咱们这炳二爷还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命都是人家救的,奉献几年青春算得了什么?”
白玉京打了自己那阴阳怪气的儿子一下,要说解气,也没什么解气的,男同之风也不是现在才盛行的,况且这顶多算是私德有亏,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白玉京还是有些不理解。
过一段时间,听闻四老太爷把顾廷炳送回老宅了。白玉京大为不解,按理说四老太爷并不是那等死要面子的人才对。这时候顾廷烨又来解惑了,因为,顾廷炳那男朋友,死了。
这次可就和顾廷烨没关系了,白玉京和卢氏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卢氏作为四房的主母也是重视的,四老太爷知道再遮掩不住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这炳哥儿的姘头不止这一位,就是个喜新厌旧旧人惨遭抛弃怒起反击,混乱中自己戳死了自己的悲惨故事。
卢氏指着四老太爷骂了一通,四老太爷面子上挂不住,跑去顾偃开哪儿唧唧歪歪,顾偃开一听发生了这事儿,当时就拿着平日里打儿子的尺子把这个弟弟揍了一顿。
这人命官司要是真闹起来,他们四房可谓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无论那外室是怎么死的,这事儿,也要捂住了。
本来,顾廷炳算个过失杀人,现在四老太爷这么一搀和,都算上非法处理尸体罪了。加上这事儿知道的又不止他们,平日里顾廷炳好招摇,左邻右舍的都知道有这么号人,那日的动静又大,官府的人一查便知。
白玉京看着自己那皮笑肉不笑的傻儿子,想说什么,可是还是忍住了。就听顾廷烨说:“这辈子老家伙能自己动手处理了那烂泥,这很好,总好过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