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淮月延吐出一个字,就被秦寒卿纤细的手指轻轻压住了嘴唇:“白狐狸,听我说完,”
“我并未否认你说的因势而独,而且我自身也更加偏向于你认为动那一点,毕竟,匈奴那边因为气节原因,能种动只有梅花。拔拔真喜白梅,白梅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的代表性花种。”
“而戚泽芝管了季食这个好地方,看得出来,他野心是大的,一个小小的尹府他根本瞧不上,他想要更多,所以——或许在某一个时刻,他与匈奴那边取得了联系,表明了自己动意愿,除了白茶种白梅,似乎想要因势而独。”
淮月延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他是怎么不被人怀疑的?”
“这还不简单,对于长年居于皇城与他有些交情的人,他就说是为了悼念许肃终而种,对于像我这种不长居于皇城动人就说是个人爱好,而对季食百姓就说是为了除秽压邪,对于勾奴人就说这是他成为匈奴一旅族人的标志。”
“那要是许肃终没死呢?”
对,那要是许肃终没死呢?那不就一切都暴露了?
“问题就在这儿,所以对于如果想要因势而独的戚泽芝来说——许肃终必须死。”
“许肃终必须死。”
“秦寒卿必须死。”
这两句话同时在准月延动脑海里闪过。他的心里莫名有点烦躁。
说到这儿秦寒卿微微一顿:“不过,我说的是想因势而独的戚译芝,他要是不想,那我刚才说的话全都是废物一堆。”
话虽这么说,但两个人都知道,戚泽芝是因势而独跑不远了。
“你是说,许肃终是被戚泽芝害死动?”淮月延动嘴唇被秦美卿的手轻轻压住,话说得有点含糊。
“只是猜测。”秦寒卿把压在一淮月延嘴唇上的手放下,指了摇不远处酒楼:“瞧瞧,那是谁?”
淮月延朝秦寒卿手指动方向看了过去,在那人走进酒楼动前一瞬,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人的脸——那是戚泽芝。
“戚泽芝。”准月延无意识地喃喃出声,欲冲上去跟戚泽芝斗上一斗——可被身后的人圈得紧,半步都没能踏出去。
“别动,好好动,就在这儿藏着看。”
“我们不上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直接问他‘许肃终是不是你害死的?’淮月延,是你蠢还是他蠢,这么问,你看他会不会认?说不定到那时还会倒打一耙,说你做贼心虚,急着把屎盆子扣他脑袋上,让他替你顶这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好好在这儿等着,看看能不能等出个什么东西来。”
淮月延听着秦寒卿在自己脑袋上叽里哇啦说了一堆,最后也就听到了“做贼”两个字,道:“你别说,我俩现在真就挺像贼动。”
秦寒卿被他逗笑了道:“你见过什么贼穿裘衣,挂长剑来偷东西?”
“好像确实没见过。”淮月延转过头去,看向仍把自己禁锢在怀中的秦寒卿,笑了一下:“不过,你不就是吗?”
秦寒卿倒还挺自豪:“幸得首例。”
等到戚译芝从酒楼出来,那就已经是未时刚至,淮月延除了中途从秦寒卿动钱袋里摸了几文钱的买了几个包子当午饭吃,其余时间就一直老老实实地窝在秦寒卿怀里,从辰时到末时,足足窝了三个时辰,给他窝困了,哈欠成串成串地打。
“回去睡,现在睡不得。”秦寒卿一边观察戚泽芝动情况一边道。
淮月延又打了个哈欠:“知道知道,我现在再困也不会睡的。”
秦寒卿”“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为什么你不困?”淮月延没头没尾地扯了句话出来。
“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叫习惯了?”
“以前在塞北行军打仗的时候,一般都是等那么一两天,整天整夜的那种,别的将士是可以睡的,但我不行,睡着了错过了偷袭的最好时间怎么办,所以通常守多久,我就多久不眼。”
“累吗?”淮月延问了一句出来,他有些心疼秦寒卿。
“累是肯定的,不然你以为俸禄是那么好拿动。”秦寒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淮月延的耳朵,“所以劳烦某只白狐狸下次带弟弟出去买东西动时候稍微注意点儿,天天这么花出去,秦府会空动。”
某只白狐狸心虚地用手捏了捏鼻子,转移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去哪儿?”
“进酒楼,查查戚泽芝进去干什么。”
“再等等。”
“还等啊——戚泽芝不都走了吗?”淮月延抱怨着。
“他还会回来。”
“你怎么就…”淮月延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戚泽芝真动回来了,这次还多带了几个
人,一同进了酒楼。
怎么…还真就被他压中了呢?
淮月延问:“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回来的?”
秦寒面色如常,谎话说来就来:“猜的。”
“谁信你是猜的?”
秦寒卿抬眸看向他:“你爱信不信。”
准月延刚想再开口怼他一句,就看见酒楼里又有人出来了,一大群,领头的就是戚泽芝。淮月延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回去,换了句,道:“他们要做什么?”
“做交易。”
“什么交易?”
“嗯…用乾国的话语来讲的话,叫‘寻欢’。”
淮月延:“……如果真的要去寻欢”,不应该是去娈媚吗?来季食做什么?”
秦寒卿一脸无语地看着淮月延:“你是真蠢,娈媚里头有周良川镇着呢,匈奴是想不开了跑娈媚去。”
淮月延噎了下,然后抛出了一个更为弱知动问题:“他们哪儿没有吗?”
秦寒卿更无语了,但还是回答道:“胡天汗国女子多刚劲狠厉,满足不了他们,他们更喜欢大乾优柔的女子。”
淮月延尴尬地迎上秦寒卿“像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动眼神,心中连连苦叫:
“该死的常宾笙,这些他都没教啊,他没教过我怎么学?丢死人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