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该换药了。"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酒精棉球擦过他锁骨处的齿痕。当针头刺入静脉时，沈清夜突然嗅到熟悉的龙脑香，与那夜香炉爆燃时的味道如出一辙。

治疗车底层闪过银光，沈清夜假装翻身碰落病历夹。弯腰去捡时，他看见护士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鎏银脚链——正是顾寒舟助理常戴的那条。

镇定剂注入血管的瞬间，沈清夜用摄像头尖端刺破掌心。剧痛让他保持清醒，睫毛颤动间瞥见护士将一支淡蓝色药剂混入输液袋。

走廊传来脚步声时，沈清夜突然扯掉针头。血线在空中划出弧光，他撞开护士冲向安全通道。病号服口袋里的摄像头滚落台阶，存储卡槽弹出半截染血的记忆卡。

顶楼天台铁门洞开，沈清夜在狂风中翻过围栏。住院部楼下传来顾寒舟的怒吼，惊起一群白鸽。他望着掌心结痂的伤口，想起父亲教的掌纹鉴宝术：生命线断裂处必有转机。

"你敢跳下去，我就把沈家祖坟挖出来曝晒三天！"顾寒舟的声音在发抖，黑色大衣被风吹成猎猎旌旗。

沈清夜松开一只手，露出惨淡的笑："顾先生要不要赌一赌？"他向后仰倒时，腕间红绳突然断裂，朱砂珠子坠入虚空，"赌是你的恨意先枯竭......还是我的运气先耗尽......"

坠落过程中，他看见七楼某扇窗前闪过林绾绾的身影。她举着手机录像，口红是葬礼常用的绛紫色。

落地的前一秒，沈清夜被气垫床接住。特警冲锋衣上的反光条刺得他睁不开眼，耳边传来刑侦队长的声音："沈先生提供的监控证据，足够立案调查二十年前的文物案了。"

人群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顾寒舟跌跌撞撞冲过来。他腕间的沉香木手串突然崩裂，珠子滚进满地血泊里，像极了当年祠堂前洒落的安眠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