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封王重要么?别说南安王了,连天子都是臣的禁脔,臣干嘛稀罕这个。皇姓更不用说,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要臣愿意这天下可以改姓沈。”沈卿珹嗤笑一声,歪了歪头“不过呢,陛下也莫急,人都已经不在了,追究这些没什么用。不过胡乱猜测,说说罢了。且听臣讲完。”沈卿珹最讨厌顾云清这副固执的模样,随手甩开他的脸,似是不愿意多看一眼般。
“……”顾云清气息似乎急促几分,胸口微微起伏。也许是被这一番欺君罔上的话气着了,也可能是畏惧沈卿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会危及母后声誉,会以此来要挟自己。于是狠狠抽出手来,逃避似的,转身便想要离他远些。
“哎……”沈卿珹又不乐意了,心道顾云清这脾气怎么一点就着,又没做什么“臣又没说要宣扬出去,打量着陛下不知道,故说来听听。”话还没说完,当然不愿意让他走,赶紧抓住顾云清的手,随即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老师傅告诉臣,他有个失踪的女儿,后来才知道,是去了个不得见人的去处。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忘却了亲生父亲。但老师傅又说,他很多年前还能见到女儿。直到……和凌后殁了的日子是不是同天还未可知,不过年份确实相同。”
“……你是想说,母妃与那师傅是父女?”顾云清蹙了蹙眉,垂眸沉思了片刻。而后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但依然很难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母后就是母后,是母仪天下的,是最尊贵的人。故后再认父有什么意义。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正是。”沈卿珹微微颔首,像是在思虑什么“他每夜都会对着一副画像祭奠祈福,房间的挂像想必陛下也看见了,那女子的面纱是后来加上去的,若隐若现,依稀可见眉眼。臣大胆猜测,画像是老师傅托人所绘,后来怕多生事端,所以加了面纱。”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但不多。沈卿珹在心中白了顾云清一眼,脸上却又开始装模作样“都说了,随便猜测,好心告诉陛下,又没说要传出去,居然这样,臣真是好伤心哦……”
“……无聊。”无语了半晌,顾云清才转过头去,同沈卿珹一起往戏院外走。快要到了的时候才突然又开口道“就算他是,又能如何。他不能认母后,朕也不会认他。他只是布衣百姓,若是叫人知道他真要与仙逝的太后沾亲带故,会落下话柄。皇家向来注重身世,母后是以尚书独女的身世入的宫……所以你说这个,朕只能认为你是想借着这个要挟朕。”
臣又没说要如何,到底要讲几遍啊,只是随便猜测,说说而已!”沈卿珹已经无语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啧了一声“能不要总是把人往坏处想?总说臣欺侮你,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行不行。还有啊,怎么能说凌后和臣没关系呢,臣和她儿子做了夫妻,不关心一下怎么行?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
说完沈卿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回去的好。吵归吵,人还是要伺候的,虽然多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扶着顾云清上马。左思右想,只剩下明日一天了,浪费掉今夜剩下的几个时辰有些不甘心“来都来了,就在周围转转吧,骑着马,不耽误时间。”